江谨泽:“…”
戏过了吧影帝!
等到乌子澜端着山药粥出来的时候却没有找到定波的身影,江谨泽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过来吃饭。”乌子澜没好气地跟他说。
家庭中百分之八十的矛盾其实只要一句“过来吃饭”就能完美解决,江谨泽一听这话就知道乌子澜已经消气了,立马走过去她对面。
“酒醒了?”
“醒了醒了。”江谨泽连忙点头。
“还喝吗?”
“不喝不喝。”江谨泽摇头。
“再打电话接不接?”
“接接接。”江谨泽点头。
三个问题下来乌子澜已经不生气了,看了看他白衬衫上的酒渍,不由得心软,“还头疼吗?”
江谨泽一愣,“疼,昨天睡觉没关窗户,吹了一晚上的风,定波还抢被子。”
潜台词就是我真的好命苦啊!
正走在路上的定波突然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发现自己鼻子已经不透气了,再一摸头,完了,头怎么还热了?一定是昨天江谨泽抢被子害他着凉了,看来工作不了了,那去医院找蒋未来吧。
乌子澜不知道江谨泽在撒谎,帮他熬了一大锅红糖姜汤,嘱咐他都要喝完。
“一滴都不许剩听到没有?”
江谨泽学着萝卜一样乖巧地点头。
于是这一天,没发烧的人喝了一大碗红糖姜汤,真正发烧的人却在医院里开了三天的药量。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虽然定波蔫儿蔫儿地在医院里考察了蒋未来一天也没收获,但是他做了一件好事——
用仅存的力气背着一位摔倒骨折的老爷爷上了六楼。
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到病床上的时候,定波有一种自己要进icu的感觉。
“谢谢你啊,我外公年龄大了,胳膊腿最容易磕着碰着…”
还没等小姑娘说完话,李和鉴就指着定波说话了,年龄大了说话不利索,还说着方言,有些含糊,但周围的人还是听清了:“卖国贼想害我,呸,门都没有,不就是一条命吗,拿去…”
杨正玉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李和鉴的手放下来,转过身来和定波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外公有时候就是这样,他记不清人了。”
定波擦了擦头上的汗,突然觉得有力气了一点儿,应该是出汗让烧退了些,表情严肃了一些。
“你外公是老兵吗?”
“是…”
杨正玉还没说完,骨科专家已经带着一群人进来了,空间骤然显得有些局促,定波退了出去,只剩杨正玉和他们交谈。
年龄大了骨骼脆弱,骨折尤为麻烦,杨正玉和他们交流了半个小时才有结果,等一大堆人推着李和鉴进手术室的时候,杨正玉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她看了看来人,微微颔首,接过来擦了擦眼角。
李和鉴就像孩子一样慌张,挣扎着不肯进去,吵吵着要见团长,杨正玉赶紧上前安抚他,跟他说出来就能看见团长,还能打鬼子保平安,李和鉴这才放心,松来她的手腕安静下来。
手术室的绿灯亮起,杨正玉坐在手术室外边,一颗心始终落不到实地。
她怕外公就像爸爸和姐姐一样,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定波在她旁边坐下,继续没问完的问题:“你外公是老兵吗?”
“是,”杨正玉擦了擦眼泪,像是止不住一样。
李和鉴不仅在整个村里是人人称赞,一等一的大英雄,也是她最最尊敬的长辈,在他脑子还清楚,家里也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他经常会把年幼的她放在肩头,带她走过繁华的庙会,逛遍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困难吗?”
这话问的很突兀,杨正玉抬头看了看他,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因为是公众人物,定波带着口罩,脸并没有全部露出来,杨正玉却觉得很熟悉,“我见过你吗?”
不然怎么会问出那种问题?
定波摇头,“你误会了,”说着把口罩摘了下来,“如果你有困难,我可以帮你联系基金会,我舅姥爷也是老兵,前些年他还在的时候从前的老战友经常来看他,所以我对他们有很深的感情。”
定波是被亲戚养大的,这一点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就连江谨泽也不知道。
“你是定波?”
杨正玉就算不追星也知道定波,在奶茶店做兼职的时候客人经常会要求播放他主演的电视剧,久而久之她也记住了这个人。
“是,这下你该相信了吧。”定波重新把口罩带上,还是明星的身份好用,至少不会被当成骗子,说实话,要不是看她一副学生样,定波才不会出口询问她条件困不困难。
没想到杨正玉摇摇头,“不,不用了,我家还有些钱,外公自己也有补助,足够的了,谢谢你。”
既然人家明确表示了,定波也不好追着人家再说什么,陪她等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只是就快要转弯的时候听到后面一声稚嫩的童声喊着“妈妈”,定波回头看去,那小孩不过三四岁,怀里抱着个脏兮兮的紫色小熊。
原来她已经结婚啊!定波想着,光看脸还挺显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