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以为自己会被人指着鼻梁子骨骂，但是没有，外面一切如常，除了少部分人会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之外，大部分人都还算是友好，见了她都笑着唤声苏姑娘。

苏瑾觉得月落和香茵有些夸大其词，直到一颗石子忽然冲她飞了过来。

月落眼疾手快截住了一颗，可另外一颗却打到了她额头上，苏瑾吃痛捂住了额头，忽听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妖女！你去死吧！”

她忍痛抬眼看去，发现那是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男孩，可他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愤恨。苏瑾愣住了，不是因为他这样对自己，而是觉得这样的目光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眼中。

见苏瑾额头被那石子打得通红，月落顿时来了脾气，几步上前拧住了那男孩的耳朵：“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娘呢？当街往别人身上扔石头！你还有没有点教养？”

男孩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妖女要吃小孩了！妖女要吃小孩了！”

他这一闹，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男孩的母亲闻声跑来：“你放开我儿子！哎呦！快来人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她们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要打我儿子一个小孩子！”

月落反驳：“明明是你儿子先冲我家姑娘扔石子的！”

“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事？不对…你家姑娘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她…她是苏瑾？她是那个妖女！”妇人在认出了苏瑾之后，忽然搂着自己儿子恐惧的后退了几步，仿若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这么一会功夫，周围便聚集起了不少人，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也有人替苏瑾出头：“你们嘴巴放干净一点！别以为小声叨咕我们就听不见！苏大夫这么好的姑娘怎容你们指指点点？”

“就是！我看你们是信佛信魔障了！苏姑娘心善的很，你们凭什么说她是妖女？”

那妇人扯着脖子喊：“心善她会打我儿子？德安法师说了！她做的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就是为了蛊惑人心！”

“我可是看见了！是你儿子先扔苏姑娘石子的！怪不得你儿子这么没教养！原来是因为你这个做娘的就不是个好东西！”

“我呸！你说谁呢？信不信我立刻撕烂了你的嘴！”

“你们别吵了！”

“关你什么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你一言他一语，场面很快就乱了起来，人声噪杂，苏瑾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她注意到了人们口中说出的最频繁的一个词是妖女。

妖女？想着自己当初为了推行种痘时那破釜沉舟的勇气，她觉得这一切有些讽刺。

场面一度闹得不可收拾，苏瑾一直冷眼旁观，仿若一切与自己无关，直到她听到了一句：“佛祖说了！如果咱们想活命！就要去德安法师那里听经！我奉劝你们也快点去吧！不然佛祖和菩萨不会救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