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慕千汐脸上,语调突然扩散出憎恨:“我知道,是你让人屠戮了南宫家满门对吧!你可以痛恨南宫倩,可是南宫家其它人有什么错?你告诉我,他们全都该死吗?!”
慕千汐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沉默了一会,终于静静道:“这件事情,我无可解释……”她望着南宫剑,一字一句道:“但是你不应该因此,就投靠邪恶。”
“我投靠邪恶?”南宫剑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对,阿修罗国是邪恶,难道魇魔殿就不邪恶吗?”
慕千汐皱了皱眉心。
“慕小姐,我知道你攀附上了魇魔殿,河灯节那晚跟你一起泛舟的,就是魇魔殿的某个大护法对吧?你委身于他,让他帮你对付南宫家!”
南宫剑的想象力终究有限,他猜慕千汐就是勾引了魇魔殿的护法,这已是匪夷所思……再往上,根本不可能了。
魇魔殿有一位尊主,但哪里是凡人够得着的?南宫剑相信自己的判断。
慕千汐并不解释,只是默默的听着。
南宫剑嘲讽道:“慕小姐,所以你没有资格教育我区分善恶,因为魇魔殿也是魔教!一切恐怖的权势,都是建立在鲜血和尸骨上的,就像魇魔殿那位能凌驾于奕星大陆的魔尊,他的罪孽,一定不比阿修罗国主少!”
慕千汐听他把话说完,沉默了片刻,才嗤笑一声,说:“这是你心安理得成为修罗使者的理由吗?”
她瞥了一眼南宫剑手中的修罗面具:“南宫剑,我们之间本无仇怨,但是从今日起,我与阿修罗国不共戴天!如果你戴上这个面具,我会立刻杀了你。”
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听不出情绪。
南宫剑的瞳仁缩了缩。
他很想杀掉眼前的少女,给南宫倩报仇,但是他不敢动手。
良久,他冷笑道:“慕小姐,你也别得意太早,魇魔殿的残忍不亚于阿修罗国,说不定哪一天,你会死在你攀附的男人手中!”
扔下这句诅咒,南宫剑转身消失在浓烟里。
龙皇神兽愤愤道:“别听他瞎掰!他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要是君玄策愿意包养他,他肯定屁颠屁颠的过去!你可别信他的!”
慕千汐无奈的笑了笑。
君玄策是什么性情,还用南宫剑告诉她吗?
……
慕千汐将慕平川的尸首带回长洛城。
白、越两家受过慕千汐的恩惠,都来帮忙,很快就布置好灵堂。
越河和白钧古提出陪她一起守灵,慕千汐谢绝了。
她屏退了所有家仆,独自坐在长明灯下,打开了老头子临终时交给她的那封信。
夜风吹的纸钱哗啦啦的响。
慕千汐本以为这就是一份普通的遗嘱,但是看到第一段,她就震惊了!
“汐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但你不用难过,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祖父,你也不是慕家的孩子。我会收养你,对你好,都是受恩公所托……”
慕千汐愕然,继续读下去。
“十六年前,我儿慕飒空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修罗使者伏击,我赶到时已经迟了,我的儿子儿媳,还有未满月的孙女都死在修罗刀下。我拼命与他们厮杀,可恨我修为不足,敌不过那么多修罗使者,就在那时,恩公出现了……”
十六年前的夜晚,黑暗里弥漫着血腥。
慕平川疯了一般与修罗使者厮杀,杀的双眸血红,他只想为儿子报仇,哪怕同归于尽!
修罗使者们的长刀一次次落在他身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直到被逼到悬崖边,终于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他以为自己也要含恨而死,眼前所剩的只有绝望……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车马的轱辘声。
有一辆马车从这里驶过,车身古朴素净,并没有多余的装饰,看上去就和那些普通书香门第的车马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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