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朝堂之上，东渝帝南宫傲沉声下了处决姜尚武的命令：“姜尚武先是看守天牢不利，指使多名罪犯逃脱。再被查出恶意毁坏青州堤坝，酿下大祸。二罪并罚。合该削去官职，抄家斩首示众。但念在他迅速追回重犯，且多年来为奋勇杀敌，建立功勋无数，特从轻处罚，官阶由一品降至五品，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此话一落，朝堂上众臣面面相觑。

听到前一半，不少苦姜家久矣的大臣面露欣喜之色，可一听完后半句，他们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皇上，姜尚武所犯乃是重罪，只斩首已是格外开恩。如今饶他一命，岂不是偏颇过甚！”连旬情绪激动，忍不住移步向前。

威远侯贺启业冷笑道：“连大人此话，难道是在质疑皇上的判断能力？莫非连大人能够找出证据，否认姜将军从前所立功勋的事实吗？”

连旬到底是初出茅庐的新科状元，此刻面对贺启业如此质问，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段景泽闲立朝堂之上，不紧不慢开口道：“贺大人所言甚是，圣上的确英明神武，非常人所能及，自能准确判断世间万事。”

连旬双目微瞠，不敢相信此话是从段丞相嘴里说出来的。

难道他一向敬仰的段丞相，会为了奉承皇上颠倒事实黑白，从而为姜家求情吗？

不等他多想，段景泽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若时常有小人在圣上面前提从前如何，以此混淆视听，皇上的判断难免会受到影响。不知贺大人，可能明白在下的意思？”

“你！”贺启业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他这是在讽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