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才说得眉头皱起，慷慨激昂，差点就让苏迟烟相信了。

说点口头话谁不会呢？

“那本相倒是想亲眼见见府衙布粥场面。”段景泽懒懒道。

陈金才躬身行礼：“若丞相大人能在一旁予之监督，自然是在下的幸事。”

到了郊外之后，苏迟烟往周围望了望。

这里果然聚集了很多穷苦百姓，和城中居民的形象天差地别。

衣衫破旧不说，一个个面黄肌瘦，一脸愁苦，好似从地下刚钻出来的泥人。

苏迟烟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净的衣裳，雪白的狐狸围脖，心里突然有些心虚。

段景泽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两眼并不看她，话却是对她说的：“上位者，自然要为身处下位者考虑，去谋取。为了达到这一切，如果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也只能成为一个懦夫。”

“但这真的公平吗？”

皇城中的公侯小姐，从出生开始便不须忧愁衣食住行，每日想的只是如何打扮自己或是去哪里玩乐。

但在向并州这样偏远的地方，他们从来最需要思考的问题都是如何活下去。

他们之中，甚至有不少人比皇城中的孩子更能吃苦，更能干，却可能永远也过不上他们既有的生活。

“这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但重要的，难道是每个人都能理解这个答案吗？”

苏迟烟摇头。

“重要的是，你能改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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