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瑜说不出话来了,看着司徒遥满脸势必要帮南宫墨把失眠症给根除的劲头,心里越发的苦。
心脏又开始折腾了起来,仿佛有一柄钝锯,在硬生生地来回拉扯着。
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为难,魏瑾瑜从前觉得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够倒霉的了,但是活到现在还没怎么样,心里也很高兴,觉得够本儿了,只是现在想想,活得太长有什么好?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没有烦恼。
“魏瑾瑜?”司徒遥见他出神,唤了他一声。
魏瑾瑜这才收回心神,笑眯眯地扯出一副笑脸,“哦,我刚刚是在想那本附录被我收到哪里去了,嘶——好像我没有把那本附录一起带过来,正好这两天我要回国外去查肺动脉反流,我就回家里找找,如果找到的话,我就一起带回来。”
“你的心脏……”
司徒遥不知道会不会冒犯,欲言又止。
魏瑾瑜笑得爽朗,“我的心脏还在我的胸腔里,它跳一天我活一天,人人如此,问题不大!”
当事人尚且能洒脱如此,司徒遥由衷觉得倒是她小心眼儿了,也就笑了笑,感谢之后离开了餐厅。
帝都的冬天其实很冷,司徒遥在这座城市里面呆了好几年,却仿佛是直到这一年才感觉到人情冷暖,感受到,被在乎与被爱的感觉。
她已经不想再去计较过去那整整二十年的错乱,她现在已经足够幸运,只希望老天能够再宽仁一些,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那么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她贪心地希望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如果能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