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认定洛妟就是能为她解惑的有缘人,洛妟心中叹气,若是不应下,恐怕他们这次的试炼也要泡汤了。
洛妟强压着心中的不安,不顾冥殇那极不赞同的眼神,她鼓起勇气对上目光灼灼的白姬。
“白姐姐,如你所说,你的心结便是你的夫君?”
白姬苦涩一笑道:“是,也不是。”
“何解?”
白姬微微伏身行礼道:“不知洛姑娘可愿听一听我的故事?”
看来想要解惑还得知道故事的来龙去脉。
洛妟回了一礼,点头道:“愿闻其详。”
白姬笑了笑,血色的眸子里,转眼已是雾气蒙蒙,眸子的主人也仿佛顷刻间陷入了回忆里,向洛妟缓缓道来。
“我本是一株菟丝花修炼而成的花妖,从有意识起我一直都攀附寄生在树爷爷的本体上,靠吸取树爷爷体内的水分和养分存活。”
“我被称为植物吸血鬼,周围的小妖们都不愿意亲近我,只有树爷爷愿意接纳我,心甘情愿的让我夺走他的养分。”
“菟丝花一族的生存之道就是这样,从依附的寄主体内夺取养分,可我不愿再如此,树爷爷助我量多,眼看着因我而变得越来越虚弱,我强行切断了自己茎上用来夺取养分的吸器。我想着,没了我这个‘害虫’,树爷爷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可是我太天真了,树爷爷在察觉到我不再从他那吸取养分后,他竟然把自己毕生的修为都传给了我,一举助我修成人形。”
“那时候我才知道,当时树爷爷将要面临他的雷劫,可他却将修为都给了我。他说,他根本过不了雷劫,与其用这身无用的修为去抵挡无法渡过的雷劫,还不如将修为送与我,让我能够化形。”
“树爷爷告诉我,我是他好友的孩子,我的父母曾有恩于他,临终前将未开智的我托于他照顾,他让我不必为此介怀,说我将来的成就必会高于他,而后,树爷爷便失去了生机……”
“之后我离开了八大岭中的绿岭,一路上走走停停,最后我选择留在十六州中的凌虚州,我掩盖住身上的妖气,像一个凡人一样生活,我还在那里遇见了我的夫君。”
“在他向我表明心迹时,我犹豫不决,他是凡人,而我是妖,我拒绝了他。可他却不懂放弃为何物,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面前,被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仿佛越挫越勇,渐渐的,我感觉到,我的心被打动了。”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我是妖,如果他知道我是妖,是不是就不会再靠近我,再讨我的欢心,就像那些惧怕我的小妖们一样,离我远远的?”
“我想着再等等,等等再说,也就一拖再拖,直到我与夫君成亲的那日,他向我许诺,此生只爱我一人,永不相负。他教我写他的名字,何旭之,这三个字,我永不会忘。他还教我何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何为‘白首不相离’。”
“夫君说,不论发生何事,他都不离不弃。我着了迷,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沉溺于夫君的好,我决定将妖的身份瞒得死死的,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可我高估了自己,更忘了我是谁,即使化为人形,我依旧是一株菟丝花,我仍然需要靠寄生才能生存。”
“我的本能促使我吸取了夫君的精气,夫君也因此变得越来越虚弱,我害怕极了,我怕夫君会像树爷爷那样,所以我选择离开,可路途中却遇上一位人族修士,彼时我身上尚有夫君的气息,那修士便认定我害了人,要将我诛杀。”
“那修士已是金丹大圆满,以我那时的修为根本抵抗不了,就在我心如死灰之际,夫君出现了,我突然不辞而别,他是来寻我的。”
“夫君赶到时,那修士正执剑欲杀我,夫君什么都没有说,只将我护在身后,不论那修士如何说我,他也不曾离开。”
“在那修士将我的身份合盘托出,说我吸取夫君的精气时,我无从反驳,我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我不敢抬头看夫君,我怕在他脸上看到嫌恶和恐惧,我设想了无数次向夫君坦白的场景,却唯独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可是夫君并没有离开我,他将我护得紧紧的,他说他一早就知道我是妖,他说遇见我时,我懵懂无知,没有一点作为人的常识,他见我宁愿饿肚子也要将身上唯一的吃食送给乞丐,他说他喜欢我的天真善良,他是自愿与我结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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