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淡定的神情突然就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里是公司,如果你平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最好不用过来了,如果要召开股东大会或者是董事会的话我会给你发消息,横竖你也不懂得处理公司的事,过来也只是给我给大家添乱而已。”
他说的冠冕堂皇,好像完全不知道现在最大的股东是季烟。
林易当即就恼了,上前一步开始护人,“什么叫做平时没有事情的话就不用过来?站在董事长这个位置上那么多年,怕是让你认为这个位置就真的非你不可了吧?如果不是有陆霆深暂时护着你的董事长之位,季烟可以直接强势取代你成为公司的新任董事长!”
他脸色铁青,显然是被这些话气得不轻,“那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本事?反正股份在她手上,这个公司季烟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不明白这需要什么本事。倒是你,年长二十多岁却没见比我们同龄人多出几分脑子来,足以说明你也不配管理这个公司。”
陆霆深会这么直接地站队一个家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就意味着他彻底和这些人捆绑在一起了。可他本来就不是个高调的人,这次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他的本意。
尤其是他性子淡漠,向来不参与这些破事,如今却愿意主动蹚这趟浑水,如果说这里面什么猫腻都没有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可这季振雄却偏偏跟没长脑袋一样自顾自欢喜了几日还不够,更在网上放了不少暗戳戳的内容,巴不得借着陆霆深的势头一次性让季氏集团吃个够。
季烟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她说这些话是她的自由,可你如果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反驳或者是承认……那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你自己也清楚,所以要让我们进去坐坐吗?”
这不是请求,基本等同于下命令了。
最让人感到恼火的是,为了公司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现状,他只能按照季烟说的去做。
副总只看了一眼就黑着脸把那些看戏的人赶走了,而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早就已经紧紧锁上,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些什么。
“那天在股东大会上我说的话并不是在刻意地针对谁,只是在阐述一件事实。”季烟不想跟他虚与委蛇地你来我往,索性直接开门见山了,“董事长这个位置如果你想要没有人会跟你抢,但你没有这个能力坐上去就必须让给有能力的人,只要你拥有这个头衔,最后做成的事归在谁的身上又有什么所谓呢?”
“能者居之,不能者下位。生意场上总是无情又残酷的,我记得这是我初到社会上你教我的话,只可惜那个时候你没有想到我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吧?”
林易老老实实地坐在边上玩手机,她今天来的任务只是陪太子读书而已,不到当坏人的时候都还不是她出场。
季振雄猛地拍桌,“胡闹!你以为你身上背着你奶奶的股份就能够在公司里压我一头了吗?你怎么也不想想这些股份是你能够拿的东西?归根结底你不过是我收养的小玩意儿而已,在这个家里有人愿意称呼你一声二小姐就已经算是给你面子!可我万万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最后却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来,从一开始你就是在算计我的家产!”
他张口闭口就是公司家产,丝毫没有想过那位已逝之人将这些东西给季烟的用意。
不过这也正常,如果季振雄什么时候转了性才让人觉得瘆得慌呢。
“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对那位老人也是打心底的关心。可反观你们做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让人恶心。你养我就跟养宠物一样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大家不算父女你能做到这种地步确实很仁至义尽了,我也不想在鸡蛋里挑骨头。”
季烟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故作可惜地看着他,“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运气就这么好,就因为季柔不愿意嫁去江家所以这个联姻的任务被迫落到了我的头上,你们帮我推出去的时候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我竟然能够攀附上陆家吧。这或许就是塞翁失马?这些我不屑于要的东西最后总是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变着花样地走到我面前,就算是我不想要都不行。你可知道我也很艰难?”
艰难什么?是怕每天都笑到下巴脱臼吗?
季振雄被气了个恨,不愿意再跟她说话,只转头处理公务,“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可公司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等着我来解决?如果你今天过来只是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废话,那我只能让秘书先送你离开了。”
听他们对话听得一肚子气的林易果断摔了手机,被砸的飞了几米的手机整个屏幕和后板碎成了两块,每块都跟长了眼睛似的往季振雄那掉。
“我原本以为那些不要脸的人等级也就那样,可今天见过季总之后我才明白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