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殿极为宽广,足有百米之宽,两侧屹立着各色雕塑,或穷凶极恶、或欢喜笑乐、或愁眉苦脸、或极善真美。
而从其装饰来说,更是涉及道、儒、佛、神、鬼、妖、巫,无一不有。
但在大殿尽头,却只屹立了三尊雕像,左首便是儒家圣人。
只是此尊雕像仅有三米高,比之浩然前庭的百米巨像,却是远远不如。
而居中的,是初代道尊雕像,右首,则为熵国初次传道之佛陀。
此时,熵国当代太宰坐在这些雕像中央,面对三尊雕像,低沉叹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多事之秋啊……”
……
“我命由我不由天,生死善恶皆我言。你这话听着倒是霸气,但若是修为不够,便只会沦为笑谈。”
“再者,儒兵为棍,量善恶倒也勉强,但断生死你怎么断?”
“捅他吗?”
善恶难以量化,但勉强能分黑白,只是用棍来断生死,这不费劲吗?
这立意李希声怎么想,都应该是化为利刃之器,会更契合真意。
夜幕下的山林,另有一番意味,孩童睡得很沉,想是虎姑婆之前用了某种手段,但火光再炽,也不如眼前的仙儿耀眼。
难得的清幽时光,阎桑肆无忌惮地养着眼,直至对方略有诧异,这才回神道:“这棍,也是能捅死人的。”
阎桑想的不是周星星的唐伯虎,而是儿时的戏剧,每个男人,都有个齐天大圣的童梦吧?
只有那连天庭都敢砸的猴头,才能与天争自我,掀泼天之浪,而断生死自如。
当处于同样的妖魔世界,经历这一幕幕的诡剧,他最是想持铁棍,如五指山前的大圣爷般,砸出一条畅快恣意的逍遥路。
而太极异象,倒非是他所想所思,怕是因涉及生死善恶,故黑白交织而与道合,故化出了此等异象。
李希声的嘴角抽了抽,似是没想到阎桑竟这样回了她的话,沉吟片刻,突兀问道:“你对这世道如何看?”
对这世道如何看?
若这世道俱是浸猪笼、掳卖孩童,那这大熵皇朝,还不如掀翻了。
不过,阎桑自不能如此说道,毕竟他现在是灾异司的小宰,隶属于大熵朝廷,若是口吐大逆之言,那就等同于谋反了。
不用说传出去,只怕眼前的仙儿翻手,便能让他凉了。
叹了口气,“我只还阳了十数日,暂还不清楚这世道究竟为何,但若是诡案横行,料想……”
“必有国政之因。”
李希声妙目微讶,尔后淡笑道,“你倒是好胆,果为大能还阳。”
不说改朝换代,但言及国政,这已是胆大包天,但却与逆反相去甚远,最少,立场有异。
不过,说到逆反……
“头儿,你说这幕后黑手,是否会河尾村有关?”
“此话怎讲?”
李希声微感诧异,似是不解阎桑为何会把这两个案件联系起来,无论是案情或是地理来看,这两个案件都相去甚远。
“男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