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烬霆不露声色,一张平潮般的俊容下内心却涌上强烈的狐疑。
如此看来,韩紫棠很有可能昨晚就得到了消息,不然段董怎么会这么急着见他?
不,应该说是根本不可能见他。
“烬霆,这件事由你全权处理。四十八小时内,我必须要看到这次风波平息!”始终沉默的段董此刻严厉开口。
始终垂落长睫的段烬霆也终于冷冷抬眸,“不行。”
“段烬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段董一股急火攻心,苍白的脸色反而红润了些,气的。
“这是韩氏的家事,我无权插手。”
“就是韩氏你才要管!紫棠是你的未婚妻,是你未来的夫人!你怎么能作壁上观?你这没心肝的东西!”
“犯事的,是韩战棠,不是韩紫棠。更何况,韩战棠的棠逸会所本来就是个肮脏的地方,早就被检方盯上了,逃得了今天也逃不过明天,董事长,您出手帮这种人,就不怕惹上一身腥吗?”段烬霆不卑不亢,邃眸沉静。
“烬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万妙仪也急了,“从商的生意做到我们这个程度又有谁是真的一身干净的?更不要说韩家与咱们家是世交!如今韩董人在医院里躺着,战棠就是紫棠唯一的亲人了,你见死不救不就是公然和韩家撕破脸了吗?你这样外界该怎么看待咱们奥斯?你是总裁又怎么能不顾全大局?!”
段烬霆菲薄的唇际浮上上几不可闻的寒笑。
是了,这才是他们看重的东西。他们看重的从来不是所谓交情,而是整个事件会给奥斯带来的影响。
“事已至此,舆论也已发酵,我是没本事处理这个烂摊子。请万董您另请高明吧。”
“你!”万妙仪的脸也气得泛红。
“呵呵……你这逆子,看来有些事我不捅露,你是真当我老糊涂了是吗?!”
说罢,段董颤颤巍巍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狠狠扔向了段烬霆。
他附身将资料拾起,愕然瞳仁缩紧。
“这个赵哲谦是邢空父亲的得意门生,和邢家直至今日仍往来密切。整个a城地检到处都是奥斯和韩氏的人,连他们检察长看到我都要卑躬屈膝,怎么韩二少的案子就能这么巧落到这个赵哲谦的手里?难道这一切背后不是你在操控?!”
段烬霆暗暗握拳,可他马上便定下了心神,想到赵家父子是出了名的秉公廉洁,半点污点没有,段董就算想找他麻烦也无从下手。
“这件事就和沈轻灵那个女人一样都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个女人你给我尽快送走!韩二少你也要给我想办法把他放出来!听见了吗?!”
段烬霆一听他提及沈轻灵,原本还能把持住的内心轰然震晃,眼风如刀,凤眸飚红。
“这两件事,都不行。”
“你混账!”段董忍无可忍拍案而起,直指他的脸怒吼,“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总裁的职务摘下来?!”
段烬霆微微眯起眼睛,竟然笑了。
然而这笑却令段董眼瞳地震,更令万妙仪心底涌起恶寒。
“您不会这么做的。更何况,除非有重大过失,否则,就是身为董事长的您,也没有罢免我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