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刚才，她说的是真心话，也确实是那么认为的，可就是心里有那么一个小疙瘩。

“若是回京如何？留在这里又当如何？”

“其实，你还是不相信我的对吗？”

叶水水摇摇头，“不，我相信你，是真的相信。”

秦息笑笑，“罢了，也是我自找的，若是一开始不曾逗你，也不至于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再后来的数年间，他无数次的后悔，后悔当初逞能，让她误会。

若不是他从一开始便引导着她，他就是为小叶然而来，后面又怎会发生这么多的误会和经过呢。

说到底，是他的错。

这般想着，秦息便定了定神，在叶水水开口前，将整件事的经过，一一道出。

“小叶然，本姓卓，全名卓然，乃是卓家的小嫡孙，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卓家是做什么的，不错，卓家的预知及占卜术数还有相算，当今天下无人能及，从我皇祖父那一代起，便极其信任依仗卓家。”

“也正是卓家的预言，我秦家，才坐稳安梁，直到我父皇这一代，对卓家，也是深信不疑，信赖至极，卓家深谙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数百年来，低调行事，卓家曾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卓家子孙，终身不能踏入朝堂。”

“这也是为了平衡朝局，因为卓家很清楚，一旦卓家踏入朝堂，那么，卓家将会陷入众矢之的的局面，而且，人的野心是源源不断的，谁也不知道，卓家中，会不会有人不满足于此，从而走上绝路呢。”

叶水水靠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静静的听他叙说。

“可是，每个人都有被害心理，卓家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即便是再如何的低调，还是会成为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卓家向来信奉真龙天子之说，以天下百姓为己任，除非这一任皇帝昏聩无能，卓家才会出手扶持新君。”

“这样的卓家，既是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同样也是有些人眼中的香馍馍，父皇有十几个儿子，至今不曾立下太子，那个位子，委实太过诱人了些，即便是立下太子，若是没点能耐，也会被人拉下马的。”

“随着众多皇子的成年，夺嫡之战也越来越白热化，想要争那个位子，若是没点能耐，怎么成，而且，都很清楚，一旦得到了卓家的支持，那么，便会胜过整个朝堂大臣的支持。”

“而卓家，就这样成了争相追逐抢夺的对象，卓家是纯臣，也是蠢臣，明知自身的地位极其敏感，却不给自己留下底牌，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在众人争夺中，没有底牌和依仗的卓家，消亡是在所难免的。”

“卓家老太爷，他早已算到卓家会消亡在时间的河流之中，在卓家出事时，便安排好了，为卓家留后，而那个后，便是卓家的小嫡孙，卓然。”

听完这些，叶水水心中惊涛骇浪，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使的。

“你说卓家老太爷早已算到卓家有灭门之祸？”

秦息摸摸她的头，“我以为你会问，谁是卓家灭门的幕后主使者。”

叶水水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倒不如直接我会怀疑你是幕后主使者呢。”

“哦？难道你就不怀疑？”

“不会是你。”这一点，叶水水很肯定。

秦息来了兴趣，“为何如此肯定？直觉？”

“不，因为我了解你，还有直觉。”在听完卓家从辉煌到消亡的整个过程中，她便从未怀疑过他是导致卓家灭门的元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