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开了不就没意思了？”司夜恒见孟瑶眼眶红红，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便摸摸她的脑袋安抚几句，“好啦，有斗争总有输赢。你只是输在没经验上。下次就好了。”

司夜恒的话孟瑶理解了个大概，但依旧云里雾里的有些找不着北。她吸吸鼻子，说：“是应若雪害我摔倒的。她怪我抢了孟家倩的代言。”

“我知道。”司夜恒说，“那女人是个没见识的，也就敢在你这里撒撒野。”

“你怎么又知道？”孟瑶不解的问。心说，司夜恒一定安插了眼线或者窃听器在她身边，不然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这个不是重点。”司夜恒煞有介事的说：“重点是孟建国明知孟家倩在争取枫华富地的代言，却硬生生给了你。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说起这个孟瑶也是一肚子火，“他简直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

“还有呢？”司夜恒挑了下眉。

孟瑶一愣，歪头思忖，片刻后拍着脑门叹道：“他在拿我当枪使？”

“你终于发现啦。”司夜恒摇摇头，“以前的聪明劲都哪儿去了？舒服日子过惯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孟瑶扁扁嘴，无言以对。

大概是这么回事。

舒服日子过得久了，一点点危机感都没有了。没有危机感就不会去想人性的善恶。也不会去深究别人的意图。

就像沙丁鱼的故事。

人也一样，需要不断的有外物刺激，新鲜感也好，危机感也罢，只有这样，才能一直保持警醒的头脑跟活力。

孟建国一次次给钱，动不动就上千万上亿，在这种糖衣炮弹的攻击下，孟瑶心里那点小野心很容易就被冲淡了。

说白了，她想要复仇的欲、望并不强烈。

至于为什么，孟瑶事后细细想过。大概是在不夜城的经历让她习惯了生活的黑暗、人性的丑陋。

在她看来，孟建国对孟玉始乱终弃是人性使然，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虽然，她有过短暂的复仇心，但那一点点意念，早就在黄灿灿的金子面前化作了泡影。

说穿了，从小贫穷，活得烂泥都不如的她，并没有复仇这个概念。在不夜城的生活告诉她，能活着已然是万幸，报仇雪恨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因为在那个社会里，连草芥都不如的她是没有权力说“复仇”的。

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很难在日后强行加进去。

这一点，司夜恒在后来的岁月里也慢慢懂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几十年如一日的怀揣着仇恨。

司夜恒的话点醒了孟瑶，她惊愕的发现，从九九一项目开始她就沦为了孟建国的棋子。

可恶的是，她竟然没有发现。

司夜恒见孟瑶已经察觉就不再提，转而说起了孟家栋。

“那小子的心也是海底针。你最好当心点。”司夜恒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孟瑶。这叫孟瑶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说孟家栋的心也是海底针呢？

在孟瑶看来，孟家栋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他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

“我只是说了刚刚在现场的，大部分人的心里话。”司夜恒说，“豪门里，父子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他一个只有一丢丢血缘关系的哥哥凭什么对你百般呵护？说穿了，不就是做戏给人看么。”

“你说孟家栋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