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
雨终于下了,豆大的雨粒浇灭了所有的影像,就像那场爆炸后一样,一切归于平静。那堆在杂草中的瓦砾,那些偶尔还能认出是房梁的断木。
“拔士巴,拔士巴。”闻云起回忆着几日前看到的一些文章。那个关于“拔士巴”的毒品重新现世的信息,以及“亚巴顿”这个毒王的名字重新登上了社会新闻的头条。他们都不知道“亚巴顿”是谁,只是写道,年仅二十三岁便成为东南亚的“毒王”。
“不是的,不是的······”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闻云起不住的摇头,“我是谁?不是的,我叫闻云起,对,我是闻云起。”
闻千峰醒来后,看见屋里楼上楼下都没有人,而此时雨也开始下了。一粒粒的雨滴落在地上时发出了“噗嗤”的声音。“终于要凉快一点了。”
耿迟还在河岸边,见要下雨,又跳进了河里,往对岸游去,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沿着河岸走的时间。
耿迟上了岸,直接朝闻云起的方向跑去。
闻千峰这才注意到了河的对岸发生的一切,闻云起跪在那堆瓦砾面前。何相复在不远处看着,而耿迟则飞快的往那边跑去。
“云起!”闻千峰顾不得拿伞,把脚上的拖鞋换下,赶忙的穿了双运动鞋沿着耿迟的路线,往河对岸跑去。
他知道,这个场景,闻云起定是想起那个令他悔恨痛心的时刻了。他定是想起了那个他亲手手刃他自己生父的傍晚。
何相复看见耿迟跑来,连忙赶在耿迟之前,走到了闻云起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云起,云起,你还有我们。”见耿迟要靠近,何相复贴近了闻云起的耳朵说道:“何毅爸爸等着你回家。”
闻云起接受不了这一天当中从脑中翻涌而出的信息,他努力克制自己要平静,要好好的思考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好好的去分辨这一切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只可惜,何毅这个名字如同另一个炸弹一般,猛烈的攻击着他所有的忍耐力。
“何毅,何毅······”闻云起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那个在他的梦境里把他关进山中院子,一关关了一年半的男人,那个从早到晚训练他打架的男人,在他逃跑时追出院子的男人。
闻云起一把推开了何相复,惊恐的看着他。“滚开!你是谁?”
雨下得很大,田野里都起了一层水雾。
闻云起脚下虚浮,刚走了两步,却又栽了下去。
等他再睁开眼时,阳光照进了窗户,透过了窗帘缝隙,静静的打在了地上,身上也干爽舒适。闻千峰半躺着看着他,虽然昨天下午破天荒的睡了大半个下午,但一晚没怎么睡,毕竟也上年纪了,眼下难免有些乌青。
“起来喝点粥吧,昨晚就没有吃东西。”闻千峰在闻云起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走下了床。不过一会儿,拿来了一套干净熨好了的衣服给闻云起换上。
闻云起没有反抗,任由闻千峰摆弄着。
闻千峰一如往常,一边给闻云起穿衣,一般亲昵的说着,“看,你就适合这么穿。不要天天随便往身上套一件卫衣就往外跑。就算咱们闻家再怎么穷,也不会穷到让宝贝弟弟穿破烂的地步。”
闻云起没有去理会闻千峰的念叨,因为他习惯了,几年前他也是这样。
餐桌上,跟往常一样,申晓旭坐在一旁,问了闻云起的身体情况后,默默的吃着早饭。只是经昨天傍晚这么一闹,申晓旭今天坐在旁边时,脸上还露着些许的尴尬,他不清楚此刻的闻云起到底记起来多少事情。
闻云起默默地吃着早饭,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想什么。而这个时候,耿迟也从外边回来了。
“何医生家还关着门呢,怕是昨天着凉了吧,楼上应了声,说不用吃早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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