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便开始体力不支起来，身子被水音浪冲击的节节败退。

陌果果更是惨叫一声，身体有如秋叶一般轻飘飘地飞出很远，而后重重落在地上。

“呕……。”

一口鲜血自陌果果嘴里喷出，染红了她的衣服。

这件衣服不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是陌小七临走时，特意为她画的。

她虽然是陌丞的女儿，但因为母亲难产而死，陌丞又嫌弃她是个女儿，常常对她冷眼相待。

后来又娶了继母，陌果果更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常常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窝在柴房里。

若不是那天自己实在是饿坏了，偷偷跑去厨房找吃的，在月光下看到那个慵懒随性地半侧着身子，躺在房顶上喝酒的陌小七。

她以为自己今生也就这般模样了。

陌小七将脏兮兮的她提到了房顶，并将手里的酒坛递给她。

那天，她喝了最甜的酒。

那天，她认识了最亲的人。

……

只是后来，她没有能力保护陌小七不离开，更没有资格跟胆量站在陌家人面前，说一声“谁敢让她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陌小七潇洒的离开，并心甘情愿的当陌丞对付陌石父女二人的棋子。

因为她要让所有伤害过陌小七的陌家人，都生不如死。

陌果果那掩在眸底深处，无论过去多久，仿佛都磨灭不了的懦弱，被胳膊上的衣服染上了丝丝红色。

这么废物的自己，如何能够帮到陌小七？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陌小七身边？

陌果果狠狠地用手捶打着地面，一下又一下，悔恨自己的无能。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这般无用？

……

“玄鸟。”

陌小仙轻轻唤了一声，玄鸟收回水音浪，锐利的眸子似瞪了陌果果一眼，然后进了妖兽空间。

陌小仙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走到陌果果面前，居高临下道：“陌果果，你三番两次的过来找我麻烦，以往我念在你是陌家人的份上，不与你计较。可你却不知好歹，既如此，以后我便不会了。”

话落，陌小仙冷漠无情地转身，抬脚向屋里走去。

一边走，一边又道：“还有，你时常挂在嘴边的陌小七，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跟七王爷夜墨有牵扯。”

正在捶打地面的陌果果，手微微顿住，滚烫的泪珠大把大把的掉。

有多久没哭了呢？

大概有十年了吧，也或许更久……。

好不容易忍到现在，怎么突然就忍不住了。

脸色阴沉的陌丞，见陌果果跪在地上，眼泪大把大把的掉，脸上却是呵呵笑着。

像是发了疯，又像是中了邪。

脸色不禁又阴沉了几分，愤怒地走上前去，一脚将跪在地上的陌果果踹倒在地。

大手一挥，将仙玉抓在手里，而后一甩衣袖，决绝转身，并骂道：“连陌小仙都打不过，真是废物一个。你说养了你十二年，要你何用？”

躺在地上的陌果果，好似感觉不到陌丞那一脚带给她的伤痛。

乐呵呵地站起来，双目赤红的盯着陌丞，嘴角还挂着血迹，看起来特别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吸血鬼，瘆人的要命。

连总是对她拳脚相加的陌丞，都忍不住背后发寒。

陌果果歪着头站在那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陌丞，嘴角微扬泛着邪魅，“嘿嘿……还活着……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