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全都对汉子喊打喊杀,汉子再凶横也有些怕,明白自己若不能逃脱,一条命怕是就交代在这里。
他一双牛眼滴溜溜乱转,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黑岬又开口了:
“船上的仙子姐姐,他这种人,一看就是刚脏活的,他掳走的那些女子,他未必能染指,那些买主才是真凶,小心他被杀人灭口。”
轻飘飘一句,吓得壮汉牛一样嗷嗷起来:“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随着他的歇斯底里认怂,铮然一声闷响,在他周身浮现一座晶莹澄澈的水晶罩,是杜小草扔出来的,在水晶罩激活的一瞬间,就挡住了至少三把飞剑的袭杀,全都是冲着壮汉的致命处去的。
壮汉吓尿,方才他大喊“我说”,还有些作秀拖延的成分,现在却真真是要交代了,“我掳人是为钱!城中有一帮大妖部的贵公子给我钱,让我给他们掳人,一个漂亮姑娘给一锭紫金,特别漂亮的,可以给十锭、二十锭!不止我一个给他们掳人,城中一帮无赖都贪钱,到处给他们抓人——”
酒楼房间里,众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秒懂这“大妖部的贵公子”是谁。
因为竹叶宗闹出一连串的事情后,跨界渡船贩卖“斗兽”和女子的黑产生意做不成了,如丁仙子和莫仙子那样的任凭姬岳之流糟践玩弄的女子也越来越少了,尤其是画舫上这帮凶横女子来到六爻城之后,城中各路仙子陡然有了靠山,除了一些财迷没边的小妖部女子、专做皮肉生意的花船女子,姬岳那伙人再没地方寻欢作乐,不知道谁出的鬼主意,开始瞄上城中的民女。
小家碧玉婀娜娉婷,杏花少妇丰腴曼妙,还有不少路过六爻城的商贾们,随身携带的女眷也颇多美人。
前两者虽然是本地土著,却势单力孤,被掳走之后无可奈何,后一种虽然不缺钱财,人生地不熟,稍一吓唬,就自认倒霉连夜离开。
迄今为止,还没暴露过,今晚这被抓现行的壮汉一股脑全都抖落出来,围观的闲人哗然恼怒,嚷嚷着让汉子说出那些“妖部贵公子”的名字。
壮汉到了此地,也开始怕了,人群中还有人阴阳怪气地奚落他,骂他是无赖,一开始就不该贪钱掳人,既然掳了人,拿了钱,就该谨守道上的规矩,一人做事一人当,死扛到底,虽然免不了一死,不会连累家里人,能保住这些天挣的钱财,运气好的话,还能逃过一命,继续给那些妖部贵公子当帮闲,干脏活发财。
“现在好了,你人怂全都抖落出来了,人财两空,这些仙子不会饶过你,那些买主也不会饶了你,你死定了!”
“是啊,劝你赶紧闭嘴吧,好歹给家里人留条活路……”
这壮汉本就是城中泼皮,已经有人认出他的跟脚,是城西屠夫家的二儿子,父亲去年过世了,还剩一个年迈的老母亲,下头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妹,一家人的生计全靠他兄长“子承父业”杀猪撑着,这汉子空长了一声腱子肉,不学好,整天瞎混,还掳人!
壮汉听着人群嗡嗡数落他的家事,脸色变了几变,懊恼之意明显。
接下来无论画舫上的“仙子”怎么逼问,他都咬牙一声不吭,那些仙子也不是好脾气,直接开始搜魂。
这种术法非常狠戾,被搜过魂魄的人,轻则痴呆,重则暴毙。
这是不给壮汉留活路了。
围观的人群虽然唏嘘,却没有谁出身阻拦,任谁都知道,这汉子今日死定了。
奈何这种棒槌,哪怕干脏活也是个外围,魂魄中有用的线索极少,只能看到他掳人之后,绕着城池七拐八绕,最终都是绕到城北一座小码头,把人交给守在那儿的一个黑袍男子,全身都罩在黑袍里,看不清脸,更不知晓来历,对方验过货后,斟酌姿色和成色,给出价码,壮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拿钱走人。
此时暴雨已经渐渐停歇,画舫中飞出两名白衣仙子,御剑直奔壮汉神魂中显现的城北码头,要抓那个黑袍男子。
被搜魂后的壮汉,已经口吐白沫抽搐倒毙,水晶罩也飞回杜小草手中。
所有人都等待两位白衣仙子抓人返回,白衣仙子却一去不返,一盏茶过去,一柱香过去,眼瞅着都要一个时辰了,所有人都察觉到不妙,当即又有五名仙子联袂升空,去城北查看情况。
黑岬也皱眉,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杜小草道:“姬岳那伙人,这么嚣张了,敢把过去抓人的仙子也扣下?”
黑岬沉吟不语,在他看来,掳人壮汉口中的“妖部贵公子”,未必就是姬岳那伙人,大家习惯成自然,但凡听到骇人听闻的坏事,都归咎到姬岳头上。
从时间上看,壮汉掳人的这段时间,正是姬岳约战失败,被黑岬一招击溃羞惭养伤闭门不出的时候,他身上的伤是真伤,短时间内绝对没办法沉溺女色,那些掳走的女子,都送到哪儿去了呢?
这些诡事可以押后思考,眼前那些飞出去的仙子,一个都没返回,画舫之上,为首的几位仙子急了,再要派人过去的时候,不孝师兄开口阻拦:
“不用再去了,如果我没猜错,之前那七位仙子,多半已经被掳,你们再派人过去,就是给对方逐个击破的机会。”
“那怎么办?难道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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