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是一大笔横财。
银杏仙舟上的年轻人啧啧咋舌,惹来女子侧目。
不正经师兄上前微笑拱手,女子却不买账,催动仙剑席卷而来,想要把他连同他脚下的飞舟一起卷走。
众人哗然大骇,却又避无可避。
不正经师兄不躲避,扔出一张拳头大的罗网,兜头罩住了对方的飞剑,扯到自己身前,让众人仔细观摩。
“吃得太多,撑着了的时候,就会变成玄黑色,平时都是红色,剑体比那方才那丝绦还要玄奇,是一匹锦帛,卷起来就是剑身,铺开就是罗网,剑柄做抽绳和点缀——”
不正经师兄喋喋介绍,脚下的银杏仙舟已经远离了城墙,女子追之不及,眼睁睁看着他们遁入虚空。
仙舟上的一众年轻人回过味来,这是劫了人家的仙剑跑路了?
不正经师兄半分尴尬都无,直接把仙剑挂在自己腰间,还意犹未尽地回念那丝绦剑,若是一并弄来,凑成一双多好看?
众人尬笑,丝绦剑有何种神异不得而知,这“锦帛剑”明显不好惹,那么多彪悍狰狞的战兵,一转眼就给吞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下。
因为这个小插曲,仙舟上的年轻人不敢再咋呼,规规矩矩地看风景。
风景美则美矣,却让人心惊肉跳,冷不防就瞥见一座小山头变成活生生的大妖模样,头角峥嵘,两手摊开,抓起山脚下路过的车马行人,撮吧撮吧塞进嘴里,生吞了,连魂魄都没放过。
不正经师兄也恼了,催动腰间刚抢来的锦帛剑,哧溜削掉了正在吧唧嘴的大妖,血淋淋一个大脑袋拎在手中,往旁边空闲的银杏叶上一扔,呸了一声:
“孽障!”
杀妖一时爽,被追火葬场。
被宰了的大妖不知道什么跟脚,乌泱泱一群长辈来报仇,道行一个比一个高明。
身后吊着的这个,仙剑是用一道雷罡淬炼而成,催动之后一闪一闪,轰轰隆隆,如有千百条恶蟒嘶嘶来袭,铺天盖地,胆子小一些的,直接就被吓晕了。
不正经师兄一脸淡然,嘴上还讥诮人家:“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混账护短的长辈,才养出那种草菅人命的小辈。”
他也不杀这些追兵,只夺其仙剑、法宝,转眼腰间就挂了一圈佩剑,脚边的法宝堆成了小山。
最难得手的芥袋,都被他弄到手了四个。
对方奈何他不得,便开启谩骂模式,银杏仙舟上的年轻人打架不行,骂架必胜,当即唾沫飞溅地回怼。
不正经师兄笑得捧腹。
飞舟一溜烟远遁,来到一处灵气浓郁如水的山涧,从半空倒悬而下的飞瀑,不是水流,而是灵气凝结的水雾,缥缈氤氲,恍若仙境。
众人看呆了。
大师兄一声吼:“傻愣着干嘛,打坐修炼啊!能吞多少灵气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众人恍然,忙不迭的盘腿坐下。
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灵气这么充裕的所在,听没都听说过!
众人的脸庞被灵气环绕,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瓷白凝润,神采焕然一新,道行也暴涨一截,有幸运儿当场破镜,喜得大喊大叫。
喊声引来此地的主人,大怒驱赶。
银杏仙舟施施然起飞,须臾离开了山涧,众人回望,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嗟叹懊恼。
那么好的洞天福地,肯定是有主人的,偷偷摸进去沾点便宜就好,不能赖着不走。
好比捡钱,捡到多少是多少。
那个大喊大叫引来主人的年轻人,被众人围殴了一顿泄愤。
他也机灵,原地打了个滚,身体蜷缩,抱头缩颈曲腿,嘴里发出凄惨的痛叫,惹得众人发噱。
这么一晃眼的功夫,不正经师兄又有斩获,从一座恢弘的城池里掠来一对小鱼,一条淡金,一条深红,刚出现时候只有半尺长短,念咒催动之后,霍然暴涨了几丈长,游走在银杏仙舟四周,鳞甲腮绚丽,分不清是鸟儿还是鱼儿。
不正经师兄指着它们揶揄杜小草:“我捉鱼的本事,比帝姬如何?”
杜小草不搭理他。
他却又挥了挥手,把两条鱼儿收拢成黄豆大小,轻轻挂在杜小草耳垂上。
“帝姬打扮的太素净了,才十几万岁的小丫头,得鲜亮些才好。”
杜小草只觉得耳垂微微发酥,是两条鱼儿轻咬住了?
她待要卸下来,鱼儿岿然不动。
竹楼的几个女子过来,叽叽喳喳夸赞好看,目光隐晦地暗示不正经师兄,像这样的耳坠鱼,能不能再多抓几条?
不正经师兄呵呵:“这是阴阳鱼,灵泉灵眼位置,十万年才能生出一对儿,不是路边溪水里的杂鱼,一笊篱下去一大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