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这么想了,嘀嘀咕咕凑到他耳边怂恿,言语不外乎他们是外地路过的生人,没有跟脚。
“男的宰了,女的掳了,不从就全都杀了——”
“不行!长老们知道我们做出这样的事,一顿重罚免不了,被逐出山门都是寻常!”
年轻男子断然回绝,催促不正经师兄赶紧把灵蜜给他,马上离开这里。
“我师兄弟的话你都听到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有底线,别犯倔——”
杜小草察觉不妙,想要从不正经师兄手中拿过灵蜜送出去,了解这桩乱局,灵蜜却倏然消失。
不正经师兄撇开她的偷袭,上前一步与年轻人商议:
“我的倔病已经犯了,让你的师兄弟们赶紧出手帮我治一治,求之不得。”
“混账!”
年轻人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一众同伴怒了,一剑刺向不正经师兄的脖颈,被他险险躲过,哧溜如游鱼一般飞上一片银杏叶,抬起手认输:
“看上了什么,动手拿吧,我保证不拦着。”
“贱皮子!不打不乖!”说话的人洋洋得意,一步迈出冲上银杏仙舟,伸手去扯杜小草。
其它几个姿容出众的仙子,也被盯上了。
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一照面就动了手,仙舟上其它男修士,只有极少数人袖手旁观,大多拔剑襄助。
叮叮当当一通乱打,银杏仙舟这边明显不占上风,“仙子”还好,男修士那边已经有人受了不轻的伤。
没有人惨呼,没有人求饶,袖手旁边的那些年轻人,陆续也有人冲上场襄助。
不正经师兄哈哈大笑,两手一拍,拍出一柄芭蕉扇,对着风和日丽的半空扇了几下。
神奇般的,乌云聚拢起来,还飘起了雪花。
这些雪花落到仰敖山子弟身上,瞬间响起凄厉的惨叫,因为嘴巴长得太大,让雪花呛进喉咙,很快连喊也喊不出声。
杜小草惊讶退后,就看见刚刚跟自己对峙的那拨人,衣衫已经被雪花腐蚀得一丝不剩,白湛湛的身体也像曝晒在三伏烈日下的雪人,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五官很快就模糊不清,只剩下个大概的轮廓,然后连轮廓也消失,就是一块蠕动扭动的肉团。
最先开口“打劫”的年轻 男子没有中招,纷纷扬扬的雪花无视了他,也绕开了杜小草这些人,针对性的清理场地。
众人以为原地会一片血肉狼藉,结果很干净,仰敖山上的修士直接消融,连一滴血都没剩下。
众人目瞪口呆。
对面的仰敖山年轻人也目瞪口呆。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害死了跟他一起出门的所有师兄弟!
不正经师兄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轻笑宽慰:“别钻牛角尖,是他们自己作死,才死了,我这人非常大度,看看你吧,那么挑衅我了,我都原谅了你。”
仰敖山年轻人心苦面苦,想要发作都底气不足,确实是他这些师兄弟先起了歹心,又技不如人,被收拾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释放烟花给宗门长老传信呢,还是拔剑跟这艘仙舟拼了呢?
拼了的话,他必死,释放信号喊人过来,他也没把握撑到长老们赶来,还是个死。
犹豫不决的时候,不正经师兄替他做出了选择,一脚把他踹下了云端,连人带飞剑栽向远处一片山峦。
飞剑的剑尖上,挂着一块他心仪许久的沼泽灵蜜,不正经师兄送给他的。
银杏仙舟缓缓启动,须臾穿过十万里山河,眼前换了另一种风景。
不正经师兄捡起满地跌落的仙器、法宝、芥袋,各种珍贵佩饰,分果子一样分给众人。
之前袖手旁观的那些人没有,尴尬地挤在一边。
不正经师兄没有谴责他们,仙舟上一众仙子的目光却像刀子似的,来回剐在他们脸上、身上。
不正经师兄轻笑:“平日里嘴上抹了蜜一样的那些男人,关键时刻最靠不住,刚才就是明证。”
站在杜小草身后的女子怒骂:“就该把他们扔在那什么仰敖山,这样贪生怕死的家伙,还指望他们抵挡邪妖?迟早是个叛徒!”
“羽界最不缺的就是叛徒,而且他们也不算很过分,只是想保命而已,我瞧不起他们,不是他们怕死,是他们不懂得审时度势,那种时候,同心协力拼杀出去才有活路,缩头乌龟就算最后苟活,也活得不如一条狗,何必呢?”
……
最终,这些人被驱撵到一片单独的银杏叶上。
留下来的人兴高采烈,摆弄刚分到的各式法宝,品级颇高,若是在六爻城中,有钱也买不到。
两名仙子慨叹:“天大地大,从前只是说说,亲眼见了才觉得心神震撼。”
“天崩地裂,翻江倒海,位面坍塌,这样的盛况你们想不想看到?”
不证明师兄坏坏引导,那两名仙子越摇头:“不想。”
“迟了。”
不正经师兄说完,就闭上眼打盹,众人不明所以,又不敢搅扰,忐忑的打量四周,生怕空间忽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