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正一说起来,他立刻就从记忆深处将张家人扒拉了出来,他眯起眼睛:“原来是他。”
当初在客栈里,他听到隔壁张应奎在对几个狐朋狗友吹嘘自己会成为平西侯府的外孙女婿,吹嘘元钟灵如何美貌,将她娶到自己府里,他会如何如何,之后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这记忆可一点都不美好,谢允之冷下脸,即使他时候叫人打断了张应奎一双腿,废了他,现在也听不得张应奎这三个字。
正一心里也在嘀咕,在兜兜转转的,元姑娘好像一心要往张家门里扎啊。
这是为什么?南安郡王哪里比他家主子要好了?他主子将来可是真龙天子,张长安只怕活不过二十三。
正一都恨不得替他主子跑去问一问元钟灵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可以建议他主子稍微学一下。
“傅昔年现在何处?”
正一回答:“主子,在太医院跟张院使等人讨论医术呢。”
谢允之在一旁火烛上烧毁信件,目光淡然:“叫他回来,随我去长公主府探望一下南安郡王,顺便,会一会张驸马。”
正一领命。
不多会儿,傅昔年意犹未尽的从太医院出来了,随着谢允之往晋阳长公主府去。
傅昔年对谢允之来说,是手下,亦是知己密友,两人关系一热一冷,偏偏就能处的来。
谢允之大驾光临,还带了傅神医,晋阳长公主和张驸马急忙上前迎接。
“二殿下,卑职不知二殿下大驾光临,又失欢迎,请二殿下赎罪。”张驸马疾步上前,毕恭毕敬低头行礼,态度谦卑地说道。
他神情一本正经,恭敬中又不显献媚。
谢允之对他侧目,点了点头:“无事,驸马客气了,郡王现在病情如何?”
昨晚上,南安郡王病情加重,晋阳长公主就曾叫家仆拿着她的令牌到宫里请太医去。
傅昔年的行踪来去自由,晋阳长公主并不知他会在哪里,南安郡王出事,她只能去找太医。
所以,谢允之知道南安郡王昨晚病重,因不是秘密,也就没有了窥觊长公主府的嫌疑。
晋阳长公主见着傅昔年来了,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她忙对谢允之说了客气话,就向傅昔年说:“神医,您来的太是时候了,长安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床,求你再给他看看吧。”
晋阳长公主自从兄长登基以后,就再不曾对谁低过头,现在见了傅昔年,一时情急心怯的她,只是一个与世间所有母亲一样的爱子心切的母亲。
傅昔年目光扫了扫谢允之,微微蹙眉:“好吧。”
今日若不是谢允之叫他来走动走动,他还真不想来。
众人齐聚到南安郡王的卧房里,张长安见是谢允之到来,匆忙要下地拜见:“长安见过殿下。”
谢允之抬手制止了:“你躺着就是,我们自家人,不用太过生分了。”
张长安身体疲乏,胸口闷痛,本也无力站起,只能歉意一笑,说道:“那就多些二殿下体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