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就想来看你的,只是听说你这里来了贵客,不便打扰。今天怎么样,可好多了没有?”钟静娴关心问道,很自然地坐在院子里的床边,替她整了整被角。
元钟灵看了一眼钟静娴体贴的双手,雪白柔腻,一想到,陷害钟静怡毁容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双手的主人,便觉得这双手似乎沾上了血腥。
她淡淡地笑笑,看一眼钟静娴:“多谢表姐关心,已经好多了。”
钟静娴便对她温柔的笑:“那就好。”
江文茵也在一旁坐下,眼睛带笑地打量着元钟灵:“真是万幸,从那样疾驰的马车上摔下来,也只是带一点磕碰的伤,灵儿表妹,你是个有大福气的人呢。且人都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出了前日那样的意外,你的坏运气就要没了,好运气就要来了,是不是?”
她言语也十分熨帖,不知她真实想法的人,果真都要被她说的感动了。
江文茵十分擅长打趣,还笑着对钟静娴挤了挤眼睛:“娴儿,你说呢。”
钟静娴脸上笑着,眼里带着深意,含笑地点点头。
她们这不像是来看病人的,倒像是元钟灵有了大喜事,来跟她贺喜的。
元钟灵心里略作计较,便明白了,她被南安郡王张长安扶上了他马车的事,是发生在闹哄哄的大街上,钟静娴和江文茵肯定都知道了,再者,这几日她和谢允之的流言蜚语,很多人忌惮谢允之身为皇子的身份,不敢明面上议论,私底下却是敢跟自己人说说的。
江文茵今天对钟家大驾光临,恐怕就是因为谢允之和张长安的事。
想想,昨日傅昔年来给她看诊,身为二殿下的谢允之竟然也大模大样的跟来,怎能不引人瞩目。
“表姐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她微微一笑,只当听不懂。
江文茵愣了一愣,想不到元钟灵会这样说,不禁看向钟静娴。
钟静娴脸上的笑容也淡了点,扯唇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们也听到外头的一些传言,以为是像他们说的一样,表妹要是听不懂了,那可能就是我们都听错了,你不必在意。”
她这话说的有点泛酸,一旁默默做着的钟静如,就往钟静娴脸上多看了几眼。
江文茵只当听不出来,笑着转开话题:“这几日天气好,炎热渐渐要散了,等你身子骨好了,我们到城外的相国寺转转去。”
元钟灵点点头,吩咐丫头看茶,将崔玉岫带来的点心端一些出来。
钟静如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嫡出的没有开口,同是三房的庶出二姑娘钟静莲,也只对元钟灵笑笑,静静地坐在一边。
钟静芬始终都看钟静娴的眼色,也不说话,挨着钟静莲坐着。
姑娘们一起吃点心,钟静娴吃了几口,想着这是崔大学士崔璋的孙女,宫里丽妃娘娘唯一嫡出的侄女儿崔玉岫送来的,不禁叹道:“其实,表妹真的很幸运,论谁落到表妹这份上,也做不到像你这样云淡风轻的坐着的,不光自己过的潇洒自在,还有崔姑娘这样的贵女主动来跟你交朋友,真真是叫人羡慕。”
元钟灵抬眼看向钟静娴,真是人常说的话,只要你脸皮够厚,就可以占尽便宜。
元钟灵脸色不好看了:“表姐觉得我怎么样了?难道我做了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不能够清清白白地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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