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太爷脸色阴沉的很,狠狠瞪一眼亲弟弟,他打心底的厌恶,自己兄弟这个能随时随地落泪的样子,搞得他多少情深义重,其实骨子里最是自私狠毒,要不然,怎么把自己的亲女儿,亲孙女儿,都能卖了?
三老太爷哭了一场,情绪上来了,太夫人如何流着眼泪,说亲兄弟互相帮扶之类的话,他只是抽噎。
太夫人最终也没了办法,吸了吸鼻涕,眼泪汪汪:“你这个狠心绝情的,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这话落在三老太爷的心口上:“娘,要不这么着,咱们分家吧。”
刚才提起分家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可一旦说了出来,他觉得浑身轻松,背负在肩头的二房的生计重担,总算可以一把甩的远远的了。
太夫人傻眼了。
二老太爷一愣,忙说:“老二,你什么意思!”
三老太爷收起了眼泪:“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俗话说的,银子不放在一个荷包里,你的没了,娘总还有我养老送终吧?你自己没了,好歹还留着我,我也能替你帮扶子孙后人不是?”
这话说的绝情无比,二老太爷眼前一黑,这老二说的话,就跟他现在就要去赴死一般。
“老二,你,真是,好狠的心。”
三老太爷的回答,是嗤之以鼻:“如何狠心了?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难不成,我老老实实叫你拖着我一起死了,全家子都死了,才算有情有义?这是傻子才对吧。”
二老太爷被三老太爷这无赖的嘴脸,说的面色僵硬,说不出话来。
太夫人也气得要命:“孽障啊,孽障。”
母子三人的密探,不欢而散。
当晚上,三老太爷就叫来了儿子钟振兴,如此这般的说了许多话,当即,三房就捂紧了自己的口袋,再不枉家里头的公中送一文钱。
这还不算,第二天一大早,京城里有名的牙房那里,就迎来钟振兴这样一个大主顾:“至少要四进的一处好宅子,价钱都好说。”
得了消息的太夫人,闭上眼睛,久久说不出话来,老二这是铁了心的,跟老大要分开了。
他们的大计还没有完成,怎么自己人,就弄到分道扬镳的地步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房和三房闹翻了,最开心的人,竟不是大房的人,而是三房的梁氏母女。
梁氏的一刻钟也不想在府里头待了,成日看着韩氏的嘴脸,好像她住的房子是韩氏,她要仰仗着韩氏的鼻息生活着。
也对,谁叫内宅统一归太夫人管,太夫人宠信韩氏,又把管家理事的事权利,转手给了韩氏呢。
想想自家,也就厨房的事,不归韩氏管,其他的穿衣用度,都得经过韩氏的同意,现在,她总算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了。
梁氏高兴,就是三房老太太张氏听了,也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