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天晚上,他看见一个人,狼狈不堪地躺在坟地里,这个人中了狸猫的圈套,全身乏力,眼看性命危在旦夕。
见死岂能不救,鹧鸪哨吟唱着正气歌,使出了搬山的看家本领魁星踢斗,没费多大力气,就把狸猫给收拾了,救下了那个人。
好熟悉的一张脸呢,虽然他狼狈不堪,满脸满身的污垢,头上甚至还沾着杂草乱叶,但是,这副容颜,好熟悉啊。
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鹧鸪哨感觉有些头痛,记忆出现了混乱,那个人…那个人…他今年应该才二十吧?我比他小,我应该才十七岁,还有,我哪来的师弟和师妹呢?
可是,他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二十六七了呢?
对了,金算盘呢?张子轩呢?师兄呢?眼前的场景既熟悉又陌生,我究竟身在何处?
还没等他想明白,他看见面前的男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是了,这人中了狸子尿的毒,他还不能动呢。
鹧鸪哨从师弟的箭匣里抽出了一支羽箭,插在了他面前的泥地上。
“这个留给你防身,一会之后你就可以动了,不要怕。”
他突然有一个冲动,很想去摸一下那人的脸,或者握住他的手。他被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带着师弟和师妹匆匆离开了,竟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第二天,他又看见了昨夜那人,这一次他意气风发,前呼后拥的,好不威风。
“常胜山上有高楼,四方英雄到此来,龙凤如意结故交,五湖四海水滔滔,在下,卸岭陈玉楼。”,那个人笑意盈盈,对着鹧鸪哨拱手施礼。
陈……陈玉楼?对了,他是阿楼啊!我怎么可能会把他忘了?
鹧鸪哨猛一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天色还早,夜里的微风透过半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拂在人脸上清爽舒服。鹧鸪哨站起身来,把窗户关上了,看来,刚才那是梦。
梦境在刚醒来的时候还印象清晰,但慢慢地也模糊了起来。
梦里都有谁?好像有两个孩子,是我的师弟师妹?但是他们的脸也已经记不清楚了。不一会,便连梦里的场景都变得破破碎碎的,果然,那也只是一个梦罢了,醒来了,自然就会忘记。
我怎么会做如此奇怪的梦呢?那个亦幻亦真的梦境,竟如手握住的流沙般,流尽之后,貌似不曾存在过。
他又感觉困意袭来,于是躺了下来,这一次,一觉睡到了天明,再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