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累了,二婶扶着她走了。
紫玉取来冰块,要给她敷一下,窦琳琅却道:“先别敷,去把蒋师傅找来,廖锵鸣不是学本事吗?
怎么会在府里乱窜?”
此事说起来廖锵鸣也有错。
窦排风忿忿道:“小姐,那个廖锵鸣太不知好歹了,你为了他辛苦操劳,他还不领情,尽惹事儿。
要我说,咱别管他了。”
窦琳琅心里也叹气,这么活力四射,人嫌狗不待见的,不敢想会变成前世那般阴沉老辣,多疑稳重的廖大都督。
“他还小,多给他点儿时间,慢慢教嘛。”
又是这句话,窦排风翻着白眼,又不是自己儿子,那么耐心干嘛?
蒋师傅过来,跪下请罪,“大小姐,是我等的错,您罚我们吧。”
“不说谁对谁错了,他为何要翻墙乱窜?我看学的挺好的啊!”
蒋师傅叹气:“大小姐,您是不了解这个少年,聪明是真聪明,但是太聪明了,不肯下苦工磨炼。
我想着熬一熬他的耐心,逼着他扎马步,练基本功,结果这小子犯浑,跟我打又打不过,往我茶里下药,想躲过门卫偷溜出去。
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他又下药了?这小子哪儿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药?”
蒋师傅道:“小姐,依着属下的看法,此子难以约束,性子太跳了,想要收纳为己用,难啊!”
“我知道,你辛苦了,吩咐账房,师傅们多领一个月的赏银。”
蒋师傅羞愧:“大小姐,使不得,属下受之有愧。”
“没事儿,就当我给廖锵鸣给大家赔不是了,你们多担待他。”
蒋师傅心中惊讶,那个少年何德何能,让小姐这么看重?
“是,属下告退。”
窦琳琅手指头敲打桌面,复盘今天的事情。
有好有坏,沈家人终于撵出去了,不用在眼皮子底下恶心人,自己的苦肉计也有效果,外人不会说自己不孝,只会说沈氏不慈。
但是廖少年让她头疼,少年时期的廖大都督,阳光活泼,没有经历过家庭的巨变,又无人管束,整个儿一纨,绔衙内,该怎么和他相处。
如果是自家弟弟,或者下属,窦琳琅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但是想让他爱上自己,就不能粗暴野蛮对他了。
她自己端庄优雅的形象可不能甭。
“排风,去找窦良来,我有事情吩咐。”
窦良负责京中的情报消息,军中退下来的斥候,窦琳琅需要彻底了解少年时期的廖大都督。
“小姐,您找我。”
窦良习惯性地观察四周,眼神过分灵活,不起眼的五官,瘦瘦小小,走在街上都不会引人多看一眼。
“廖锵鸣你知道吧?
我要他的全部资料,小时候尿几次裤子都查清楚了。”
窦良乐了:“属下现在就能告诉小姐,从他进了咱窦家的门,属下就把他查个顶儿朝天了。
对了,大小姐,不说以前,现在他又惹出大事儿了,差点儿被逐出家门,廖侯爷追了他半个城市,大义灭亲呐!”
“出什么事儿了?
他人呢?有没有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