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鱼一边拎着这个身材高挑的齐月拔足狂奔,一边心里暗骂那个齐爵爷就是个招霍霍精。
如果不是齐爵爷自作主张,偷偷从西疆大营(很可能是开了个黑洞之门)跑到这偏远苦寒的西海关外,如果她老老实实在大营里待着,那吴大国师可能轻易抓到她吗?!现在还需要兴师动众到这极西苦寒地下来寻不自在吗?
白川鱼心里骂归骂,可脚下一点也不含糊,将这个齐月又是拎又是托,眨眼间就奔出去十多丈。拐了两个弯,他又忽然刹住脚,转脸带着齐月从一条隐蔽的小巷穿回无实境后殿附近。
怀中的齐月看着高挑,实则娇小至极。他一条胳膊就能轻易圈住她,带着她走毫不费力。
只是越接近无实境,怀中人越是僵硬紧张,几乎挪不动步子。
白川鱼低头嗤笑道:“你也知道害怕?既知道,又何苦——”
在他看来,齐月这一世招霍霍的原因已经非常清楚明白了:毕竟,这丫头上一世也许上上一世反正都没有消停过,所以简单来说,她就是个行走的麻烦精。
不过恨齐月是恨不起来了,毕竟这一世她也算是倒霉,被吴歌追杀至此,细想起来倒是“怀璧其罪”的憋屈。
若是她与那几个金球、吴歌梦寐以求的“法力”并无瓜葛,哪里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一世,上一世,不论哪一世,只要吴歌抓住她,不论是在“无实境”还是在“松月塔”,都是要押着齐月将双手按在那个金属托盘上。只是这一次在无实境里,齐月寡不敌众,被强行按住,现在看来竟真有性命之忧。
思及此,他生生将冒到嘴边的嘲讽话语咽了回去,改叹了一口气,带着齐月绕过一片金属茅屋后面的风竹丛,一闪身贴着金属墙壁滑进了两座小屋之间的夹缝。
外面明亮而内里昏暗,风竹金属叶片在微风中飒飒作响,听起来有种令人头皮发寒的刀剑摩擦之声,叶片影子影影绰绰投在两人身上,带着几分静谧而怪异的凉意。
白川鱼仔细听了下周遭脚步声,这才放心。
他轻轻垂下下巴望着齐月,低声问道:“为何吴歌不肯放过你?”
齐月似乎料到他有此问,微微抬头望着他与白川鱼极其相似的面容,半晌才回过神,道:“她没有告诉你?”
白川鱼眉头一皱,常年风霜浸透的俊美面容掠过几分迷茫。
齐月望着他枉然模样,微微笑道:“也不必多想,她必然是不希望你也卷入这徒劳的纷争,才不愿跟你提此事。”
徒劳的纷争?白川鱼苦笑一声。
眼前人明明跟齐爵爷完全两样,可不知为何,一股似有若无的奶香总是萦绕鼻尖,让他不知不觉之中总觉得熟稔至极。
在如此熟悉的气味中,这无实境里的一切仿佛都活了过来,有些从未深思的细节像是春天枝条上的嫩芽,不可遏制地发芽抽条,终于将白川鱼的心填了个密密实实。
他道:“吴歌到底想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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