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看别人就是什么样的人,她才没他那么卑鄙!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而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
她听到他吩咐晋风:你速去查双帛的下落,说不定她也在等着被我们找到,本王怀疑,她下毒的目的,只是为了再来给本王把毒解掉,以此还清欠本王的人情。
靠!
这脑子没进个一桶水,说不出这种话。
这是正常人的逻辑吗?
为了跟他两清,她先给他下毒,然后再给他解毒?
亏他想得出!
不过,此时,她已顾不上去生气了,因为太难受了。
痛,从隐痛到痛,再到大痛,似乎哪哪儿都痛,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更要命的是,还有热。
火热在身体里面乱窜,仿佛有座火山在体内,要将她焚烧毁灭。
麓园里,孙大夫在石磊的带领下急急赶来。
婢女红昭迎上去:“快,快!”
“怎么就中毒了呢?一般人近不了王爷的身呀,而且,王爷又那般谨慎。”孙大夫将药箱放下,赶忙给桑无渊探脉。
边探脉,边观察桑无渊的表象。
若非不是告诉他这个男人中毒了,若非不是自己指腹下的脉搏异常到让人心惊,若非不是他额头上的密集汗珠,还真看不出来这个男人中毒了。
自制力太强了!
“王爷可有哪些不舒服?”孙大夫只能问。
“热。”桑无渊薄唇轻启,说了一个字。
虽不带任何情绪,可声音已经较平素暗哑了许多,说明他肯定很难受。
孙大夫皱眉:“可还有其他不舒服?”
桑无渊未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想脱/衣。”
又过了片刻,才面色不太自然地开口:“去外面。”
想脱/衣,去外面?
什么意思?
石磊和红昭没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做声。
孙大夫闻言却是惊愕。
“是不是除了这些,五脏六腑还剧痛?就像有人在抓、在挠、在蹂/躏,全都挪位了一般?”
桑无渊“嗯”。
孙大夫当即脸就白了。
又拧眉细探了他的腕脉和颈脖边的大脉,这才笃定开口:“王爷这是中了一种叫‘生不如死、终是一死’的罕见奇毒。”
啊?!
边上的石磊和红昭大骇。
光听这名儿就吓到了。
桑无渊自己也很震惊。
俊眉拢起,隐忍着越来越强烈的痛苦,暗哑着嗓子道:“说清楚点。”
“我也没见过这种毒,只是曾经听师父讲过。中此毒者,先是会经历剧痛,痛不欲生的那种剧痛,然后就会神志不清,再然后就会做出很荒诞的举措,就是......”
孙大夫顿了顿,有些犹豫,想到自己是医者,才继续道:“就是会专门跑到人多的地方,当众脱/光身上的衣物。”
啊!
石磊和红昭再次惊骇。
这......
孙大夫的声音还在继续:“然后,然后就会吐血暴毙。换句话说,就是中此毒者,先是颜面丢尽,再难逃一死,所以叫‘生不如死、终是一死’。”
说完,又不由怒道:“谁这么恶毒,竟对王爷下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