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心里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是剧里书里那些昏君跟宠妃的情节啊，爱妃看不顺眼的，昏君帮她杀戮。

她何德何能啊？

可她不能随便选，她的一个选择，会直接把人害死。

但，他让她选，她不选又不行，因为她是听话的“傻子”。

略一思忖，她便将摆在面前的所有葡萄都薅到了手里。

她都看不顺眼，总可以了吧？

“放下来。”桑无渊攥了她手腕。

她只得又“乖乖”还回去。

“这样，换一个方式。”桑无渊又很耐心地将葡萄重新摆好，上面的数字对着她。

“这么多王爷里面，相比较而言，你稍微稍微看得顺眼的，挑一个，本王就不让他做替罪羊，然后，本王自己在其他王爷里面挑一个去替罪。”

薄霜：“......”

所以，今日是跟她杠上了，不挑不行了是吗？

讲真，若她不是一个傻子，就他这般执着程度，以及这种挑选方式，她真的要以为，他是为了测试她是不是细作，是哪个王爷的人。

罢了，就算她不挑，他也会找人做替死鬼，总归会有一个，那她就随便挑了。

端起自己面前的杯盏，咕噜咕噜一口气将里面的茶水饮尽，然后，伸手将那几颗葡萄装到杯盏里。

闭眼摇晃。

再颠落一颗，就跟庙里抽签一样。

然后，睁开眼，拾起颠出来的那颗葡萄递给他。

她甚至都没去看那是几。

就这颗了，顺从天意。

看着她一通操作，桑无渊轻凝了几许眸光。

伸手接过那颗葡萄，他问她：“这颗是做替罪羊的？”

她点头。

桑无渊看看上面的数字，再度问她：“确定？”

她继续点头。

“可本王刚刚说的是，挑一个顺眼点的排除掉，所以，这颗应该是不做替罪羊，排除掉的，本王再在其他的里面随便挑，这样可以吗？”

她照样点头。

心里面却是火苗在窜。

可以可以，都可以，既然是随便挑的一颗，就随便怎么安排呀。是替罪的，还是排除的，她都随便。

尼玛，要不是得扮傻子，她真想揪起他的衣领，问问他，到底想要哪般？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好在接下来太后就来了，桑无渊也没再为难她。

果然是皇室里的女人，保养得好，太后看起来很年轻，若不是众王爷行礼喊皇祖母，她还以为是皇帝的哪个妃子。

因为她是傻子，且是哑子，所以太后就只是让她上前送给她瞧一瞧，甚至都不敢让她靠得太近，就怕她一时失控。

然后，夸了她几句美貌，又叹了几句她可怜，又缅怀了几句秦太傅当年，然后就做了罢。

再然后就是大家一起赏菊。

薄霜始终傻傻地跟在桑无渊身后。

她是赏花的人群中，除了太后和随行宫女之外，唯一的女子。

也许是因为她是秦太傅的孙女，也许是大家都喜欢看傻子热闹，也许是因为她跟在桑无渊身边，反正她明显地感觉到，那些王爷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她身上。

赏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前来。

小太监朝太后和众王爷行了个礼，就对薄霜道：“皇后娘娘说秦慕姑娘到京城数日，还从未见过面，今日正好秦慕姑娘进宫了，就见上一见。皇上娘娘对菊花过敏，不便前来，让秦慕姑娘去凤禧宫一趟。”

皇后要见她？

薄霜第一反应自是生出戒备。

是吉？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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