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眼睫微颤，没做声。

她想反驳，可她突然发现，他说的是事实。

垂眸看向自己身上，因为他掀桌子的时候，她就坐在对面，身上到处是饭菜溅的污渍，还有饭粒和一些菜。

“你莫不是当了几天替身，就忘了自己身份，就真以为是秦太傅的孙女，真以为自己是贵女了？”

桑无渊嘴角勾着一抹嗜血的弧度，嘲讽地笑着。

薄霜只觉得眼睛被他的样子刺痛，她不卑不亢回道。

“王爷放心，我从来没有这样以为过。”

她就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替身，所以，她才要跟他把话说清楚，才会要跟他保持界限，才要跟他表明自己的立场。

可桑无渊显然不信。

“从来没有吗？本王看你有得很！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离了本王，你狗屁不是！”

薄霜抿着唇没吭声，她不想跟他吵。

她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把关系和情况变得更糟的。

想了想，她心平气和开口。

“王爷也不要动怒，那要不这样，我们详细明确一下双方的义务和权限。”

“我觉得我们之所以一直矛盾不断，就是因为我们这些方面没讲清，边界模糊，以致于经常踩到对方雷区和底线。”

“尤其是我，我对王爷的要求不明确，老是惹王爷生气。”

“既然是合作关系，其实一开始就应该言明双方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哪些必须做，各自遵守，才能避免矛盾产生。”

“王爷觉得呢？”

她起身，身上方才被溅到的那些饭菜残污，随着她站起来，纷纷落到地上。

“本王觉得，直接杀了你，重新找一个听话的替身，更来得容易。”桑无渊磨牙嘶声。

话音落下，他骤然伸手，攥了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扯，另一只手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如此一逼近，薄霜就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狠戾，顿时眉心一跳。

“薄霜。”

他掐着她的脖子，眉目之间杀气尽染，尤其是一双瞳，红得似是要出血，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一字一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本王不是非你不可的，既然只是合作关系，跟谁合作不是合作，本王为何非要跟你这种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东西合作？本王大可以杀了你，重新找一个听话的傀儡，本王完全可以杀了你......”

他一边说，一边在收紧手上的力道。

薄霜心下一沉，没想到他会如此，尤其是看到他眼中的寒意和感受到自己喉间的窒息，她有些震惊。

他动真格的！

感觉到他的大手越收越紧，又看到他眸光一敛，薄霜也瞳孔一缩，手里数枚银针射出。

然后，她的唇就被一抹温热覆上，一声闷哼自两人相贴的唇逸出。

她愕然睁大眼。

什么情况？

他不是杀她？

她看到他骤然敛眸，她以为他要杀她，所以，她的银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