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戈一激灵,站在窗台,手搭着丽贝卡的肩,紧张地问,“问题来了,这是哪一个?”
“李半月。”丽贝卡别开头,换了唇语,“不过电话对面的那个人可能是你妈妈。”
“回见。”玛戈果断逃走,承诺,“我会来看你的。”
丽贝卡应了声,屈膝蜷在窗边,自己抱住自己。
她想知道自己究竟生了什么病,是精神分裂还是躁郁症,但又不想去查。
场场幻觉于她而言过于真实,她仿佛能触摸到那个女孩;有几次她尝试着与“玛戈”依偎,辞别后身上甚至会留有欢-爱所带来的痕迹。
可惜世上既没有魔鬼,也没有天使,只有精神病患者的臆想。
李半月走到窗前,米白风衣衣带与栗色长卷发一同随风飞舞。她收起枪,揽着丽贝卡肩,往外眺望着,屈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机壳,“她究竟怎么跑掉的?”
“那这位神秘的小美人姓甚名谁?”李半月突然手往下移,扼住丽贝卡纤细的颈。
她期待丽贝卡惊慌失措。
丽贝卡却很温顺地合拢眼睫,安静的像个摆件。
“会不会是阿呆?说不准她们俩早就串通好了,演戏给你看。”李半月吻去丽贝卡发上落雪,反手用指节刮着丽贝卡的下颌,“这样吗?说好的神不在乎呢?原来也是个俗物,颁下清规戒律,自命不凡地用一套准则约束所有物种。新约诚不欺人,上帝果然是个智障。我有点事,等会儿给你回过去。”
她挂了电话,“猫猫。”
“嗯?”丽贝卡掀开眼睫。
“脸色还是这么差。”李半月拿指甲压了下丽贝卡凄白的唇,很快又改了主意,指腹安抚式地揉了揉弧形压痕。“在看什么?”
“雪。”
“零落成泥罢了。”李半月别开脸,她掩唇咳了几声,“长大点儿,别和个孩子似的。”她转身,落座于桌旁,抬手点了下窗,吩咐,“过来。”
“替人问一句,”她拄着手机,“你认识罗雅尔家的玛戈吗?”
“去世的那个?”丽贝卡反问,她坐在椅子扶手上,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把水果刀。
“对。如果与你有关,”李半月停顿了片刻,“我就把你送给伊莲恩。至于她是打算杀你偿命还是留你一口气用以泄-愤就与我无关了。”
“妈妈,”丽贝卡说话声软绵绵的,她抽了张湿巾擦刀,嫣然一笑,“那我们来猜猜看,瞧这把刀最终会落向何方?”
倏然李半月擒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丽贝卡特别快地旋了下刀柄。
“可以捅这里。”李半月仰颈,瓷白色的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说话尾音有几分媚气。
她抓着丽贝卡的腕。
丽贝卡持着刃,刀背凶狠地撞在李半月咽喉。
丽贝卡无名指与小指往回一扣,刀身转过,贴靠她的臂与腕。她就着这个姿势用拇指揉了揉李半月颈上那道撞出来的红痕,细声细气地问,“疼吗?”
李半月松开手,搭在膝,她喜欢在说话时看着对方的脸,于是斜身倚靠桌,“胆子还是这么小。”她捂住丽贝卡的手,低头凑近些许,很慢地冲丽贝卡指节哈了口气,“手好冰。”
“斑斑昨晚买了一袋苹果梨,说要切只小兔子送我当新年礼物,可到现在我都没见到我的兔子。”丽贝卡从果盘里翻出枚梨,削掉皮切了一小块,递到李半月面前。
“你就别和我们一起喊她斑斑啦。”李半月接过那块梨,“那是你长辈哎。”她勾唇,“杜月笙当年给人削水晶梨,你削苹果梨,真是一个奇怪的癖好。”
丽贝卡又切了一块,“咳厉害了嗓子会疼,吃这个能感觉好很多。”
“没用的,傻瓜。”李半月掐了下丽贝卡后颈,“好想给你改名叫阿呆,可惜伊莲恩那个讨厌家伙先我一着。”她站起来,“替我下趟乡。”
“我想在家里睡觉。”丽贝卡咬了一小口梨。
“车上睡吧。”李半月说,她将门锁踢到一边,“把地扫了,好多木屑。”
她一回头,小姑娘很迅速地和衣往床上一倒,装睡。
“陈冷翡,”李半月直接喊女孩大名,“扫地!听见没?”
“晚上。”陈冷翡躲在被子里一蜷身,和个猫猫球似的。
“小破孩一点都不好玩。”李半月瞪她一眼,关上门,但留了条缝,“斑斑,小姑娘问你要她的小兔子。”
“跟她说我先解决一下锯木头问题。”李云斑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平板电脑看。
“锯木头?”李半月手一撑,坐在沙发背上,“你们两个又想搞什么破坏?”
“冷冷说想学小提琴,”李云斑往后一仰,搂着李半月的腰,“可我全忘光了。”
“给她请个老师。”李半月阖上眼睛,她提膝,翻落,倚着沙发扶手,侧枕过手臂。
“我会拉小提琴的。”李云斑固执道。
“好。”李半月说,“你慢慢研究,我歇会儿。”她原本没打算睡,只是想清静会儿,可李云斑一下下地抚她的背,最后把她弄困了,睡死过去。
室内一时只余风雪声。
李云斑坐在那,突然扔了平板,弯腰张臂抱住李半月,泪流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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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妹是亲生的!没!有!亲!子!饭!
不要太在意陈妹的种种奇葩行径……她只是单纯欠揍……她娘觉得她可怜舍不得打
btw陈妹是个侄女……虽然但是可我也不知道最后她弯没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