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虞司颜进来。”李半月按了下办公桌上的对讲键。
她只问了虞司颜一个问题。
“你觉得赢不了。”她说。
确切来说这是一个陈述句。
“我们拥有最强的陆军,”虞司颜顾左右而言他,她得铺垫一下,“空天技术没有掉队,但现代战争并不会发生在我们的国土之上,我们打的是代理人战争。我们在外并无认可度,拜程朱理学所赐,我们的文化在所有国家眼里都等价于愚昧、落后及野蛮,在他们看来,我们是毫无人性的奇怪群体。要打代理人战争,前置条件是我们的文明代表了先进和秩序,至少我们要将我们宣扬为进步的,但我们对一件事进行正面宣传,自有二百件反例揭短……”
到打国土保卫战的那一步就不是争夺话语权的问题了,那叫离亡国还有一个极为危险的距离。
李半月示意她不必说了。
“知道了,去吧。”李半月声音很轻,像一根羽。
“自始至终,能唤起共鸣的是马/列,平等,自由,自主,是梦想,是理想国。”虞司颜背手站在办公桌前,“而我们实际的组成成分为一半的人和一半的商品,这场仗打的太仓促,我们自身立不住脚,口号喊得再响也是假的,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人们对花言巧语不买账,语言激起的一时民愤难以持续……”
“攘外必先安内。”李半月总结道,她提了些声量,显出几分不耐烦,“是这个意思,对吗?”
“我今日站在你面前的原因是我母亲死无全尸,我想要个公道,想要杀人者偿命,所有帮凶罪有应得,但我从始至终都没等到一个迟来的正义,我要不到!泱泱华夏,大国气象,万国来朝,要爱惜羽毛,不能藏污纳垢,死个把的人算什么?法不责众。你逼我玩你们的游戏,你逼我不择手段爬到此处,你逼我站在你面前和你争吵,你逼我成为今日的我,你逼我有权左右未来走向,”虞司颜不是曹文幸,她对李半月不胆怯,直接往回怼,“您逼我说出以下这句话。”
“您觉得您这二十年来对得起谁?”她扬眉。“对外重大过失,对内渎职,置一时意气而罔顾民生民计;贫富悬殊,乡村诸侯,你促成的;全面倒退,男尊女卑,你默许的;拉帮结派,各自为营,你带头的。”
“若您想玩制衡那一套我就陪郑陌陌过几招,来日方长,很遗憾我们的想法存在分歧。”虞司颜告辞,“我不是办公室文员,讨厌被人拿捏。”
当她要摔上门扬长而去时李半月叫住了她。
“永远不要被激怒,永远不要声嘶力竭。”李半月撑着办公桌站起身,说话时气息略有不稳,“你的怒火只能针对你的下属,用以维护你的权威。你没有宣泄情绪和失控的权力,因为你将是领袖;你这番即兴演讲最好永远埋在心里,不为人知。”
“你不能怨,不能恨,你没资格怨,也没资格恨,因为你即将代表这个制度,这个国家,你不高兴,不喜欢,可以悄悄去改变它,但你不能让人知道你的怒火因这方土地而燃;你恨也好,怨也罢,都不能因你的怒气而施以触及国家根本利益的报复行为。”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痛快,后果呢?谁来买单?”
“你不是法官,主持公平正义这活还轮不到你,”她说,“你的义务是为政/体延续而践踏一切道德与规则,乃至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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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岸时间上午十时,燕京时间二十三时,多条入京高速公路实行交通管制,城内疑似发布戒严令,具体原因不明……”
“新闻厅发言人声称这是因天气原因的例行交通管制……”
cbs主持人还点评了一句,“我们总归是可以怪天气的。”
“再等一等。”里斯本说,“我们需要一个确切消息。”
谁知弗莱娅直接扯过电话,怼在梅森面前,她语气斩钉截铁,是不由分说的吩咐,“打给李。”
“这也许是兵变。”梅森踌躇。
“打给她,”弗莱娅重复,“告诉她,说我们丢了一枚核/弹/头。”
梅森的说话声走了调,“你说什么?”
“放松些,我已经不是总统了,密码箱在你手里。”弗莱娅盯着里斯本看。“丢了,并不意味着会炸嘛。”
里斯本张开双手,撑在桌,“想要什么?开价。”
梅森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桑德拉见状,她悄悄把椅子往梅森这里挪了挪。
“我相信洛克希可以搞定的。”弗莱娅说,她将耳畔碎发别回耳后,“一如您当日对我的信任。”
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讽刺了。
这张桌上的人都知道,当年里斯本将弓拉满,宣称要重现辉格往日荣光,与华夏斗争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永不妥协。
说罢,里斯本期满卸任,空留一地鸡毛。
“可我不相信。”里斯本道,“我生了个傻瓜,这很正常,扶桑的参议员代代都是蠢货,一代不如一代。”
“让林顿杀了王后。”弗莱娅殷勤地将里斯本搁在桌上的手机递过去,“趁现在,王后在伦敦,白隼一时半会儿没空管她。”
“王后……”里斯本啧了声,“这个代号真奇怪。总让人觉得那是一个秘密武器,一张能反败为胜的底牌,但实际上那是个无伤大雅的装饰品,可爱的小宠物。”
“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拉出生前的王后。”弗莱娅晃晃手里的手机。
梅森疯狂摇头,桑德拉抓起了电话。
“不可能。”里斯本拒绝,“你责令林顿行刺该国前任领/袖乐·齐,我们经评估后认为可行是因为这场刺杀有意义。倘若李当真为其情/妇,势力皆为其所背书,齐意外身亡后李将会被迫辞职下野。况且除强烈谴责外不会招来报复。”
情/妇不爱金主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觉得王后是个变数。”弗莱娅道,“我认为有这个必要。”
“真抱歉,我认为没有必要。”里斯本冷笑,“泄私愤的是您,李杀我全家。不如您自己带把刀,亲自动手更解恨,而且您有外交豁免权,您可以的……”
桑德拉的声音突然响起,突兀地插/入她们两人这场针尖对麦芒的争吵。
“没吓唬住,怎么办?”桑德拉问,她开了免提。
“没事,不要惊慌,那玩意块头很大的,慢慢找总归能找到,瞧,我们丢了五枚都没这么着急。”李说话嗓音很甜,像腻人的芝士蛋糕。
里斯本蓝眸瞪圆,“你……”
“你们有病吗?”弗莱娅冷冰冰地说。
梅森茫然地左顾右盼,最后望着弗莱娅,还很委屈,“你建议的!”
弗莱娅劈手抢过电话先挂为敬,低声骂梅森和桑德拉脑子里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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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是李云斑,小弗是个讲究人(李云斑那姑娘不讲武德)
有段时间李半月代号是白隼,这个码就被延续了
桑德拉和梅森是开心傻x组合
小虞比较清高,陌陌是个苟货……半月一直弃疗……跟她身体不好有关系——其实她是只有点多愁善感的逗比(标准女反派,永远不发火,永远慢条斯理,永远很冷静是表象,她也是个苟货,能和郑陌陌玩到一起去的女人肯定也很苟)只要我不写她的内心os……
小虞喷她时李半月心理活动其实是:卧槽,好凶耶!我要写了这句话她的形象将一泻千里就是个泥石流
小虞还是幼崽时对李半月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情怀寄托,结果真到要继任时她发现李半月居然是得过且过活一天算一天撞钟和尚式苟比,小狐狸确实身体原因精力有限,强撑出来的精神,职业zhengke一只,不是什么有信仰的高尚者,打出这走位极限了(她不可能退,她没办法,退就是个死,还是全面污名式死亡,她撑嘛……她难受……不冲人乱发脾气已经是个好病人了),小虞比较有理想但小虞心里有恨,她有一种反向的扒皮(扒自己的皮,让大家看这里有多不堪,你们稀烂)冲动
她们两对:
弗莱娅和伊莲恩的关系暂时没翻,人们虽然觉得她俩住在一起有点怪但人们暂时找到了一个合理答案,即她俩是同母异父姐妹,暂时大家认为伊莲恩喜欢小男孩,但她俩濒临翻车边缘了,因为弗莱娅和她娘关系不好,她们仨没串供;
李半月的车早就翻了,己方人士和外人一起推波助澜,自有人整理出来时间线,真的尝试过的,结果卵都没发生……主要是斑斑普通心机女孩,莫得野心,宅,有点小聪明,(不是,主要是斑斑求而不得的那种卑微追逐很引人共鸣,无论男女,大家都喜欢童话故事,不管公主和王子还是公主和公主……大家想看he,害李半月还是有点职业道德和千古一帝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