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六章  百老汇再无佳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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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瑚无法理解斑斑小姐的歇斯底里。

此刻她相信,歇斯底里综合症这种神奇的病八成是存在的——不然,对当前这种状况的唯一解释会理所当然地成为——更年期。

很令她意外的是她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心里悲伤。

等斑斑小姐发完火,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边说边打量斑斑小姐的神情变化,“你就这么讨厌你妈妈吗?”

云瑚还记得,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妈妈接她回家。

在福利院的每一天,她都会悄悄地趁阿姨们午休的功夫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前。

她幻想了无数种母女相逢的场景。

她希望某一刻门突然洞开,一个女人走进来,在她面前蹲下,说,“宝宝,我是妈妈。”

那时她心里最难过的事就是为什么连池边荷叶上的小青蛙都有妈妈,她却没有。

这句话引来斑斑小姐的震怒。

不过戳皇后娘娘肺管子的是另一句。

她陪着小心的“大不敬”,说,“你为什么觉得宋夫人是个慷慨的好人?很明显是你妈妈把你拜托给她的,想来空头支票没少许,商人什么样你也知道,李家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恐怕抚养费是没少给,一笔笔钱给出去,有多少切切实实地花到你身上鬼知道呢。不把你当摇钱树让你出道当童星卖笑?不就是想穷尽你的利用价值嘛……”

在她察觉前,她的语气越来越刻薄,越来越/怨/毒。

一顿厥词放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啥,吓得云瑚本能地往后一蹦,防止斑斑小姐打人。

这导致她直接撞到了领导。

“呀。”领导撑了下她的肩,将将站稳。

“我……”云瑚抓起那只粉色的熊,塞给领导,“领导您好,领导再见,这是送给陈小姐的。”

她落荒而逃,心想,这下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估计明天要被免职。

云瑚从领导家出来,边想自己要不要主动辞职,说不准还能看在之前的血汗功劳上饶她一命,边循着味去找鸡蛋饼摊。

加脆饼甜酱的紫米鸡蛋饼热腾腾的,拿在掌心里特别心安。

咬了半个煎饼果子后她忽然有恃无恐起来。

领导喜欢漂亮姑娘,而且一般不杀女人。

好巧不巧,她就是个小姑娘。

平时她不高兴,吃个煎饼心情就会好,但这次一整个煎饼果子吃完,她心情还是很糟,说不上哪里不是滋味,就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捧着个空袋子发呆,直到豆豆登门。

豆豆来也就来吧,还顺路遛狗,她极具有创造力地把胖成球的二哈和萨摩耶捆在一起,后面拉着带俩车轮的小竹筐,咕噜噜地,小鱼就坐在筐里,美滋滋地吃杨梅棒冰。

“会把小孩颠吐的。”云瑚本着初中同学的情谊,出言提醒。

“没事,”豆豆抓着小孩的手,“好热啊,给妈咬一口。”一口干掉半根,“二哈就是雪橇犬,很妥。”

小鱼看看剩下的半根棒冰,眨巴眨巴她那乌黑的大眼睛,哇就哭了。

和小孩分吃同一款食物是云瑚无法接受的,在她看来,这相当于吃小孩的口水,想一想都想吐。

“听说你很勇?”豆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领导的女人骂你你也敢还嘴,了不起。”她忽然认真,一本正经地,“你是第二个敢这么干的人。”

“第一个死了吗?”云瑚心里一紧。

“第一个活蹦乱跳地,好得很。”豆豆云淡风轻。“依然春风得意、恃才放旷的很。”

“那就好。”云瑚松了口气。

“第一个这么干的人叫陈冷翡。”豆豆冷不丁地说。

云瑚被气的把塑料袋撕成一块块的,她舔舔蹭在手臂上的甜面酱,一副无比关切的样子,“领导这次为难你了吗?”

“还好。”豆豆很实诚,“我送了她一束小狐狸捧花,我多棒。”她挑眉挽唇,“领导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可斑斑是呢。”

“不小肚鸡肠当年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没脸?”云瑚拆台。

“所以我深刻检讨并总结了经验教训,这次打的不是可怜吧啦的花娃娃!”虞司颜给了自己一个大拇指。“问题不大,我还能苟。”

“打人不好。”虚伪地闹闹又开始“圣/母”病发作。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虞司颜企图说句场面话,但沉默数秒后,她说,“领导那张嘴里吐不出人话,怨我?”

仙女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懂个屁的人间疾苦。

见这个话题打击不了豆豆,云瑚转移阵地,“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咦?”虞司颜瞪圆眼睛。

“听憨园说了个八卦。”云瑚卖了个关子,晾了虞司颜足足十分钟才开口。

“女孩子香香软软的,又感性又善良,天生擅长共情。”虞司颜的回答颇为谨慎,“谁不喜欢女孩子?真的有人不想要个女朋友嘛?”

“所以你要立关淑妃当皇后了?”云瑚惊讶地张着嘴。

“不。”虞司颜说,“我是个很传统的人。”

“先后年老色衰,继后年轻,我懂。”云瑚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不料豆豆语出惊人。

豆豆摇头,“并不是。”她竖起三根手指,“跟你说,继后是这样的。”又屈起无名指,“老傅这样,跟没有一样,大概是锁/阳/功八段吧。”她又抬起无名指,“虽然小关可以这样,一整晚一直这样,可这个……它就不是个圆柱,只有一个径向的宽度达标,九十度和二百七那条线不中用。”

云瑚简直目瞪口呆。

“不过关关能这样那样。”虞司颜咬着舌尖,含糊不清地说,“人家有这个啦。”

“我要打死你!”闹闹自讨没趣闹了个大红脸后暴起,抓着抱枕就开始追她,作势要打,“你个/流/氓。”

虞司颜把小鱼从筐里抓出来,夹在胳膊底下,低头就跑,“你问我,还骂我,真讲道理,你礼貌吗?”

“我不礼貌!”云瑚哇就哭了,拎着抱枕站在客厅,“你们干嘛都欺负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欺负我?”

豆豆夹着她的崽,有那么一瞬很认真地问,“你觉得,人有前世今生吗?”

“你觉得可能有吗?”云瑚擦擦眼泪,“若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为什么世道是这般世道?”

“我很希望世界上有鬼。”虞司颜提着小鱼的裤腰,丢小鱼到在沙发上,“我想妈妈了。”她双手抱胸,“我总在想,如果有鬼——如果她能变成厉鬼就好了。”

“去索命?”闹闹问。

“倒也不是。”虞司颜推开窗,“想让她见见小鱼,告诉她,我很好,照拂过她的立春阿姨也好,我还有了小朋友。”她看见对面屋顶停了一只乌鸦,“喂姐妹,你怎么欺负人?”

乌鸦正在揍鸽子,从鸽子翅膀上拔下两根白毛,插在自己的羽翼里,好个耀武扬威的坏家伙。

“这是……”云瑚看鸟歪歪脑袋往这边飞,发出尖叫,扑过去关窗,“卧槽这是乌鸫嘛?”

完了,她要搬家了。

忽然,天下起雨。

虞司颜把云瑚“扒拉”开,“不是。”她把乌鸦抓进来,出人意料的是大佬不怎么怕人,很乖,“这是鸦科大佬。”她招呼小鱼,“这是什么呀?”

“喜鹊。”小鱼从沙发上蹦下来,弯腰下来,手撑着膝盖,“好漂亮。”

“不是,这是乌鸦。”虞司颜把乌鸦翅膀里的毛毛摘掉。

乌鸦爪子攀着她指缘,眼珠子转转,看看她和小鱼,屏气攒了会儿劲,张嘴吐了一大团没消化完全的虫子、面包和薯条在小鱼掌心以示对人类的蔑视,权当临别赠礼,又振翅飞去。

“呕。”小鱼甩着手尖叫。“虫子!”

“不要乱抹。”此刻小鱼鸦科大佬呕吐物在手,犹如吕布在世,虞司颜见机不对,噌就跑了。

“啊你不要到处乱甩!”云瑚蹦起来。“脏死了。”

显然是混乱邪恶的小鱼开始咯咯笑,选定方向不动摇——追云瑚。

“你完了。”云瑚冲到茶几底下,把新买的一箱纸抽拽出来,“乌鸦记人的,当心下次冲你甩……”

她眼前一暗,高跟鞋撞入眼帘。

云瑚就顺着驼色绒面高跟鞋往上看。

“阿姨。”虞司颜察觉宋和贤来者不善,赶紧伸手拦。

宋和贤这玩意真没辜负她的第六感。

“我想跟你谈谈。”宋和贤蹲下来,从虞司颜胳膊下钻过,她微笑着咬牙切齿,“没什么大事。”

“您这样就……”虞司颜话没说完,就目送闹闹从茶几的另一边钻出来,一闪身从防盗门旁消失。

“果然,她才是蹦蹦。”虞司颜喃喃说道。

#

对莉塔来说,一切所执着的曾经都难以放下。

即使最可怕的日子越来越近。

加百列和里奥妮的婚事终提上日程,甚至,在她父亲力主下,初步拟定了一个近似确定的日期——等里奥妮凯旋而归就成婚。

从里奥妮南下的那一刻起莉塔就开始担心,一直担心到胜利消息传来,因为里奥妮以文职的身份奔赴加沙一带,做的却是军官的活计,可胜利的消息无法磨平她眉心的皱纹,因为这意味着,里奥妮要变成她嫂子了。

以前她还有阿黛可以一同相拥,倾诉求而不得的痛。

但阿黛这个讨厌家伙得手了两个替代品,一个是李的皇妃,另一个疑似是罗雅尔女士的新欢——说不准也是黑尔女士的。

不止一个,居然是两个。

这气得莉塔拉黑了阿黛的脸书。

更可恶的是,从拉黑那天开始算,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阿黛压根儿就没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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