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德响亮而干脆地说,“要!”
她不得不捏着鼻子认栽,“亲爱的,你想去哪里玩?”
“暖和的地方。”第二个读不懂空气的弱智出现了。
莉拉很大声地擤着鼻涕,“我要冻死了。”她抱怨,“什么鬼天气。”
“这里就很暖和。”她阴阳怪气。
“哦?”莉拉像迪士尼人物似的夸张地拧着眉头,“你家是哪里的?”
“雅库茨克。”瓦莲京娜抱着胸。
“冰城呀。”丽贝卡幽幽说。
就是这句雅库茨克惹了祸。
这群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开始问。
“有多冷?”
“是不是呵气成冰?”
“是不是出门就会被冻成冰棍?”
“你家是不是都不需要装冰箱?”
“好想去你家过夏天。”
最开始的几个问题瓦莲京娜还能耐心回答。
后面的问题渐渐离奇,她也越来越不耐烦。
“你家冷还是北极冷?”
“那,你家冷还是南极冷?”
最后她没好气地说,“怎么可能比南极还冷?”
这是大教授忽然一声,“哎。”
“不要!”她女儿针锋相对。
“就要。”大教授乱叫,“非常棒。”
“不,不行,不现实,不可能。”喀茜尖叫。“我不去!”
就是在这一瞬她放弃假装自己颇得老板欢心的形象,因为肉眼可见的事实是老板是个疯婆娘。
谁跟疯婆娘站在一边,谁就是疯子。
“她今天犯的是什么毛病?”她问。
“啊。”文文弱弱的丽贝卡只是笑了笑。
莉拉呵了声,“失心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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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斑斑。”姐姐捂住她的嘴,亲亲额头,“斑斑吵吵的。”
李云斑从小就脸皮薄,被这么一说脸腾就红了。
她会先反思,好像她没有发出奇怪声响的理由,随后就生气啦。
“你管我。”她气鼓鼓的,“要你管。”
“小时候你会说,长大后绝对不撒娇,可是看来老斑斑也喜欢撒娇。”姐姐抬起手圈住她。
“因为我喜欢。”她义正严辞。
半月是个洁癖,身体状况不太好,要歇很久,但只要缓过一口气,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浴室。
不过今天很意外,和她抱在一起腻歪。
她自然把脸颊凑过去挨脸,贴着。
“你会不会想另一个姐姐?”半月屈指刮过她的侧脸,又揉揉耳垂。
“我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李云斑有很多事想倾诉,柔肠百结却无从说起,最后草草敷衍,“我不理解。”
姐姐轻笑一声,“我知道。”
“那为什么?”
“不告诉你。”李半月枕着李云斑的手臂,“斑斑猜猜看。”
“烦人。”李云斑嘟嘟囔囔,“烦死了,讨厌死了。你快说。”
“不好。”她寻得一息时光的柔软和温暖,靠着依偎着睡了会儿,睡醒后攒了些精神才从恍惚中醒过神。
李云斑把长发堆到另一边,枕着自己头发睡觉。
“不讲卫生。”她把李云斑那乱糟糟的发拨开,坐在那看着李云斑睡颜,凝视许久后起身。
她去洗澡,吹头发,换衣服,对着镜子涂高档护肤品时在想,为什么会这样。
从未有一刻能令她这般憎恨自己的身体,在这一瞬她对自己的厌恶达到顶峰。
她恨自己力不从心,恨生病带来的百般痛楚,在心底隐秘处,更恨为何即便如此,仍有时会体会到欣快。
有情感倾向会影响她的判断,可能会犯判断上的错误。
她认为李云斑的无害未必无害,若李云斑确实无害也绝不会招来伊莲恩那般对待。
其中一定发生过一些她不知情也经因缘巧合未经历的事,这些事造成了伊莲恩对李云斑的厌恶——不然从李云斑单方面描述,就算相处时间太久导致感情消磨殆尽,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能让伊莲恩每次都不加掩饰地冷嘲热讽。
为什么会这样?她思考。
她会穷举,她也知道每一种职位和每一种局势下可能发生的事。
穷尽种种,她走到一个死胡同。
即,她不知道,也想不通。
她能列举的其他佐证作为补强证据进一步证实李云斑是个胸无大志的小废物,一个被社会规训到不敢越雷池半步也没什么自我的姑娘,只敢追求一些世俗的东西,比如家,比如小孩。
越想心越乱,终于到达一个心乱如麻的临界点,她抓起挂在挂钩上的腰带,反手抽在背上。
她是强行靠杂七杂八药物吊住一口气的病人,虽然没多大力气,但自己给自己这么一下也禁不住,痛到未必有多痛,她对痛觉并不敏感,但眼前一黑,踉跄一下摔在地毯上。
她支着地,等头晕眼花的劲儿过去,同时质问自己,同样的一个人,为什么那一个能做出正确判断得出正确结论,但她失误。
简直愚蠢。
还没等她自我辩解她不蠢,她就意识到她就是蠢,犯了个错。
衣帽间很空旷,腰带是皮的,导致啪的一声很响。
这就导致李云斑颤着声问她,“你在做什么?”
“你不要管。”李半月说,“出去,把门关……”
还是就差那半口气没上来,她晕了过去。
醒过来那当然就成了,“我们得谈谈。”
她也自然再度逃避可耻但有用——倒也不算逃避,她昏迷了两天,直接睡到日程表上的安排到来,还算运气好。
在飞机上程医生跟她说,“这种用药方式临床上不推荐,副作用很大,你自己权衡轻重,我不说什么,我只是不建议。”
秘书耳提面命,和念经似的,“不要晕,不要瘸,不要突然咳血。”又强调,“不要晕。”
“我也没办法。”她看着程医生,扬起笑脸,“我只能,也必须看起来是个虚弱些的健康人。”
下飞机她就看见娜思佳那个矮个子姑娘踩了一双带防水台的高跟鞋。
“好久不见。”娜思佳莞尔一笑,她送上热情笑容,但一步都不敢挪。
莫斯科下了雪,地上有冰,不管怎么铺红毯那都防不胜防。
为了记者拍照的留念一刻,她换上了双五英寸的高跟鞋,终于压李那个女人半头。
随后她就换靴子带李去打猎,绝对不带这个女人逛博物馆和名胜古迹。
“艾拉给你取了个外号叫阿莉莎。”娜思佳勒着缰绳。
“没问题,那她就是大狐狸。”李整了整帽沿,她是真的怕冷,还没入冬的天气就穿上了水貂大衣。
“啊,你这算不算越俎代庖?“娜思佳似笑非笑,”虞会不开心。”
“一家独大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李挽唇。
确实如外界所说,心情好时这个女人媚眼如丝,动人的很。
“倒也没错。”娜思佳莞尔,“只有一个人交上的答案与参考答案不一样,那这个人就是犯了错误,如果三个好学生都得出了和正确答案不符,那老师就要想一想参考答案对不对了。”
李扫了她一眼。
她奉以一笑,“你看,你是这样的人,我也做这样的事,所以我们知道,其实你不危险,你为一部分人说话,实际上你也有颇多制肘,并非每一个人都是阿谀奉承之辈,实则,都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你也知道,我呢,我爸,我公公,我爸好朋友,总之,我也要做到让他们引以为傲,你不会害怕我突然发疯,我也懂你并没有说毁灭世界就毁灭世界的权力,但不做这样事的人,就不知道,他们就会很害怕,天呐,没有议会牵制,没有法院限制,没有平衡点,上帝,如果这个人是疯子,怎么办?圣母玛利亚在上,他们有好多好多可怕/武/器,不行,我们必须——我们只有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揍死她们。”
李倾尽全力,逼另一边走上一样的道路。
这是一道无解的命题。
要么失去对诸州的掌控,承认自己失败,灰溜溜下台,要么只能踏上这条路,一个掉头返航。
而踏上这条路后,反而顷刻之间对立瓦解。
这不是一个光彩的解题方法,也不是什么精彩绝伦的答案,这叫要烂一起烂,我们三个手牵手,谁先做人谁是狗。
可这题得分。
“你想要做的事和我想要做的事一样。”娜思佳转过头,“我这个人很坦诚,我欣赏坦诚的人。我开诚布公,也希望你开诚布公。”
“但是要当心。”李说话声音很柔,是她喜欢的声调,“在草原上,豺狼能吃掉狮子,饥荒来临,狮子也吃狮子。”她垂眸,“我拭目以待。”
“最好不要。”娜思佳笑道,“正如我们的谚语,在新婚之日发生的事,就是那档子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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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弗还是栽了,但也不算完全栽,她也没办法,物资短缺她能咋办,但小弗这样为了证明这是正确选项,她要得开战并打胜
伊宝给小弗喊加油的原因也是这样,她不跳出来自己当就是这是个死循环,谁当谁都要开打
达莎就捡漏了
最后结果就是达莎险胜,另外两边都没占到便宜,就导致小弗计划泡汤准备换阿呆,另一边引咎,换陈妹,同时小狮子她们立刻:我艹,然后瞬间剩下所有摒弃前嫌抱团到一起准备揍她们仨,然后,这种情况下,陈妹和阿呆依然还想互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