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她就觉得还不如阿呆认真唱跳音乐剧的那些年,因为那段时间阿呆被迫要塑造亲近粉丝的形象,一开手机就知道阿呆在做什么——跟网友版聊。
她就去调阿呆的最近通讯记录,正翻着文件,弗莱娅把她的手机抢走。
看了两眼,弗莱娅说,“想知道你女儿在做什么,就乖乖的去给她打电话。”
“她都不理我,我为什么要理她?”她支着头。
“你是妈妈。”弗莱娅道。
她就把u盘摸给弗莱娅。
但今天太忙了,导致她没抽查u盘里的内容。
里斯本除了那个音频文件外还赠送了一份视频,视频预览画面很灵性,虽然画质感人,仍能看出是正在进行时的夹心饼干。
“这是什么?”弗莱娅先一本正经地打开音频,听了几句后立刻关了,“烦人。”
她看看伊莲恩,伊莲恩看看她。
她就双击打开那个视频。
“不行。”首先是那个男孩在叫唤,“我不行了。”
“我感觉很怪。”格瑞塔手撑在男孩背上。
“去掉感觉。”路易莎吼她,“你下去。”
“啧,我懂了,这叫中间商赚差价。”格瑞塔弯下腰亲亲男孩子的脸颊,咯咯笑起来,年轻时意气风发的轻佻。“是黑心奸商。”
“啊这……”不知何时玛戈冒了个脑袋出来,“好玩哎。”
“没话说。”弗莱娅早对此免疫,又回去听那两个混蛋的扯谈。
不料生活的打击突如其来——当然指的不是有人在她背后嚼舌根。
“可你女朋友没有啦,两个都没有啦,一个都不剩啦。”英格丽德对玛戈如是说。
“下一个会更可爱。”玛戈振振有词,又嗤之以鼻。“谁要她们理,哼。”
“玛戈!”弗莱娅喊道,“你几个女朋友?”
这一瞬她掏心挖肺般的想念阿黛。
和玛戈比,黛黛才是真正的小天使,虽然有点调皮捣蛋,但又乖又可爱,聪明的小孩当然不会太听话,这是意料之中的。
但下一秒玛戈送她进深渊。
“带阿呆了。”玛戈说,“没有吃独食,领阿呆一起玩了。”
砰一声弗莱娅拍上了电脑。
“你怎么又生气了?”玛戈懵然。
“我要去,打电话,骂一会儿妈。”弗莱娅拿着手机上了楼。
“唉,人类。”玛戈装模作样地叹气,“永远是妈妈的宝贝,断不了奶,没救。”
“因为人类就是这样。”伊莲恩说,“小孩依恋妈妈,妈妈挂念小孩。总之,你知道阿呆最近在忙什么嘛?”
“说起阿呆。”玛戈想了想,“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准她脸被挠花了,正在自闭生闷气,所以才什么消息都没有。”
阿呆总不负她所暗搓搓的“众望”。
但阿德莱德是个文雅的女孩,只动嘴吵闹。
“为什么呀?”她逼问。
“你为什么要跟在我身后吵?”丽贝卡在装行李箱。
这次吵架的起因很简单,丽贝卡请了一周假回家看妈妈,她说她妈妈病了。
而她不懂的地方在于,为什么要在乎这种出卖小孩的妈妈?
所以她就问了,“她要你去做种种事情,这样或那样。你为什么还在乎她?”
“因为那是我妈妈。”丽贝卡就呛了她一句,“冷知识,我也有妈妈。”
她俩就挠起来了。
如果玛戈在还会好一些,玛戈很机灵,总能将矛盾化解于无形,而她只会吵和叫嚷。
吵过后她也会后悔,也会想,为什么要这样,图什么,不值当的。但争吵时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她一定要赢。
“她也不爱你,也不在乎你。”阿德莱德就说,“你一趟趟的回去干嘛,让她沾沾自喜你真廉价,还是你就是便宜?唉,就因为你这个样子,她才那么对你,反正对你好对你不好你都在乎她,那根本没必要对你好,对你好就是浪费。”
“你说什么?”丽贝卡猛然转过身,脸凑到她面前,离她很近很近。
但她从来不知道怂字怎么写。
“浪费。”她重复。“你这种行为就叫廉价。”
不过她还是很讲究的,太难听的措辞没用。
“你很有心得体会。”丽贝卡也恼了,直接戳了她最大的痛脚,“原来这样,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玛戈总对你忽冷忽热的。”
瞬间战事升级。
她被气哭,丽贝卡被气到坐在阳台上吹风生闷气。
哭了会儿,她觉得没发挥好,又出来,哭着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你先这么说我的。”这次陈冷翡确实是真生气了,没哄阿呆。
当然她生的气里有一半是针对自己的。
她认可阿呆说的话是对的,阿呆对自己母亲什么德行大概还是心里有数的。于李半月而言,也未曾加以遮掩,诸如廉价、不成器这种词常用来招呼她。
她恨自己不争气,又担心斑斑,还怕李半月死掉。
最后终局就是她廉价。
在飞机上时阿呆就打视频,认错那是不可能认错的,绝不承认自己话说重了,但像只带毛动物幼崽似的撒娇,“你不在,我好无聊。”
心一软,她又原谅了阿呆。
下次一定跟你较个真章,她每次都这样在心里发誓,每次都下次推下一次。
“叫糖糖陪你玩。”她的态度也软化。
和阿呆的争吵为她的诸事不顺拉开序幕。
在空中时她像往常一样对落地后的迎接有个预期,一般是斑斑来等她,先领她去买奶茶,再带她吃个饭,是每次她踏上这片土地时的短暂幸福时光。
因阿呆提了“你妈那个混帐”千百遍,导致薛定谔定律应验。
机长播报“飞机还将再滑行一段时间,请大家留在座位上耐心等候”,空乘却拍了下她的肩,“陈小姐,请随我来。”
穿过帘子,她中途被放了下去,拖着行李箱沿跑道走了半个小时走到停机坪边门,累到喘不上气。
“斑斑呢?”她问。
“她去片场嘞。”李半月连车都没下,只是放下来车窗,冲她招招手。
每次李半月来接她都是顺路,显然她不够接待规格。
“稍等一下呀。”李半月神情恹恹的,撂下这句话后就在后座上躺下。
她就问,“你怎么样了?”
李半月立刻给了她一句口气极度之生硬的,“你不要管。”
她就别过脸,也不说话了。
过了大概两个半小时,李半月起来,“猫猫,你去副驾驶。”
她下车,绕到另一边,刚拉开车门,一辆红旗停下,白牌红字。
车门拉开,李半月曾经的秘书官云俪蹿进来。
“首……”
“边走边说吧。”李半月径直打断,随后升起挡板。
陈冷翡收回视线,她看看步蘅。
步蘅打转向掉头,也偷偷看她。
她们就这样沉默着,过了会儿,步蘅不知从哪里抽出一个肯德基全家桶,“你吃鸡翅吗?”
※※※※※※※※※※※※※※※※※※※※
今晚的弗莱娅:三倍的打击,三倍的崩溃(那个男孩子是小弗的爹,就老格有一次说她如何如何老路当场翻白眼的那次)
其实吧小狐狸是来接陈妹的,大云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