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龙妃只是啐了一口，现在她是有求于人，不方便破口大骂，而且这也不符合上仙的品格。

怪人知道她需要，便笑嘻嘻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等她开口。

龙妃瞅他那样，打死也不开口。

一个邪魔外道，跟一个无上仙子，就在这坟地里，对上了眼。

帝墓的阴云，永远飘动，亿万年都散不开，时间亦仿佛禁止。

终于，还是怪人妥协了，幽幽道：“走吧，再不走天都黑了。”

他将帝杖往肩上一扛，摇头晃脑地向断层走去。

龙妃在后面，偷偷笑了一下，这把算是赢了。她的笑只是一闪而过，脸上瞬间又恢复了庄严的冷漠，对于这一抹笑，她只觉得，荒唐。

“方才那一声是什么？”龙妃问道。

“嘭……的一声?”

龙妃没回话，这是明知故问，难得搭理。

“这棍子戳了我一下。”

“那你怎么还好好的？”

“帝道的玩意儿，怪得很，只是戳断了我一截苦。”

“一截苦?”

“嗯，一截相思之苦！”怪人道。

龙妃皱眉，对此嗤之以鼻：“胡说八道。”

“不信就算了。”怪人摇了摇头，一直走。

苦难对于正常人来说，除去是好的，但是对于一个邪人来说，这等于直接削掉了他一层的力量。邪恶之所以拥有强大的力量，就是因为邪恶可以带来苦难，而苦难又能滋养邪恶。帝杖这一棍子，是坏掉了他的邪道根基，可以说，很严重。

怪人没有说明，即便是说了，这些自以为正义的人，也不会明白。

终于，两人都站在了断层之下，头顶就是密不透风的阴云。怪人一杖插在地上，仰望上方，道：“好个通天路，古史帝者，难道都是巨人?也不知道一根破棍子，能不能挡住两个人的雷劫?”

理论上说，要是两个人同时上去，会受到双倍力量的雷霆轰击，这种级别的力量，造物主也吃不消。

“你若害怕，可以留在下面。”龙妃道。

怪人一听，扭头过来，发出异常低沉的道：“我怕?我只怕这天不够高，地不够深，世上敌手寥寥，幽冥死鬼命不够灭！”

龙妃身子一颤，被吓到了。

他疯子一般的本性似乎被触动，露出了一副令所有生命忌惮的尊容，但这好像并不是邪，而是他桀骜不驯的生命，是他永不低头的心性。

不可否认，任何生命是有伟力的，当最深刻的生命意义被点燃，管你什么天地，什么生灵，不入我眼，通通消灭。

怪人说完，一把拉起龙妃，帝杖狠狠往地上一撞，登天而起，口中大喊一声：“曹大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