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大棚那发生一声呼叫,随后就是女子大哭大叫的声音,几个士兵连忙赶上去,没过一会就用木板抬出一个人出来。
盖着白布,显然是已经没气了,胤禛往前走的脚步停留在那,身后陆大人开口:“又死了一个。”
“当家的,当家的。”
“你走了,要我跟孩子怎么办啊。”
后面传来女子的哭喊声,紧接着刚刚还一脸含笑的年轻妇人跑了过来,手里的药碗已经不知去向,追上人后就巴住尸体哭喊着。
“孩子他爹,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也不活了。”她眼里含泪,字字句句都是靠内心的嘶吼。
胤禛站在原地看了会,冷静开口:“把人拉下去,尸体给烧了。”
听见他下的命令,那妇女拉的更紧了,身后好几个人同时拦住她才没让她崩溃的跟过去,但是人也晕了。
“这——”陆大人别开眼,生死离别他这几天就算死经历过不少,但是还是不忍心看下去。
“贝勒爷,我与你一起去郭太医那吧,一起讨论讨论,这瘟疫难道就真的没的治了吗?”他自说自话,却没听见胤禛回应。
“贝勒爷?”
“贝勒爷——”
他走到胤禛的身边,还没看见脸呢却见那个高大的身影直直的往他那倒过去,陆大人吓一跳,连忙扶住,但是随后手指头都僵硬了。
贝勒爷身上浑身都在发烫,不死心的往额头上一摸,陆大人手一颤身体往后坐:“贝勒爷——”
***
乾清宫里今个的气压万分的低,万岁爷手里拿着从苏州传来的信好久都没动作。
绕是李德全,看见万岁爷这番样子也不敢轻易的上前,但是暗地里也在猜测是不是贝勒爷出了什么事。
过了许久,才见康熙放下手中的信:“传周太医来。”周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也只看万岁爷一个人的身体,叫他过来李德全心里一突突生怕万岁爷身子哪里不适。
“万岁爷,您可是哪里不适?”
“不是我,”康熙看着手里的信,有着疲惫与感伤:“是老四,染上瘟疫了。”
李德全心尖尖都在跳:“派人去贝勒府说一声吧,找个人过去照顾老四。”
李德全弯腰走了出去,快出门的时候似乎听见了里面万岁爷发出的深深叹息。
自从胤禛走后的第一天算起,宋西楼几乎是在板着手指头在数着,她只知道胤禛会染上瘟疫,这辈子要是没出什么变故的话自然也不会差。
手数到第二十一的时候,这天一直来送东西的小太监没有过来。
宋西楼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就是这两天,但是却没能有一个人来确定一下,派人打听但也是无果而终。
又过了几日,小太监才算是终于来了,但是脸上表情不对,整个人都像是没了魂,宋西楼知道他这是为了什么,故意一问:
“贝勒爷这几日没有写信过来吗?”
小太监是苏培盛教出来的,自然知道在爷心里还是放不下侧福晋,想了想后跪了下来:
“侧福晋,贝勒爷出大事了。”
宋西楼掐住手心,呵斥他:“胡说什么,这等事也是能胡乱说的?”
“奴才没有胡说。”小太监跪了下来,把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了,随后自己跪在地上抹眼泪,贝勒爷虽然看着吓人,但是从来不轻易的打骂他们这些奴才。
现在贝勒爷出事,他们自然伤心,以后贝勒府没了主人,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哟。
“你是说,”送西楼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说贝勒爷他染上了瘟疫?”
小太监见侧福晋一脸苍白的样子,满脸都是担心:“侧福晋你不要急,钮钴禄格格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贝勒爷一定会平安的回来的。”
宋西楼浑身发软,摆手让他出去,等人走后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果然,去的还是她。”也庆幸自己早就做了准备。
没过一会,从南郊院内跑出一辆马车,赶车的小太监技术高超,没一会就消失在了视线内。
看那方向,去的应该是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