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的身子就像是被大火烧着一番,浑身上下难受的紧,甚至一度都不能呼吸,他以为他死定了的。
没想到还是活过来了,他扭头看着窗外的阳光,还好活过来了,他想。
“格格——”
这个时候,却听见苏培盛的大喊,胤禛转头就看见一直站在他床边的女人倒了下来,半遮的脸上满脸都是疲惫。
总人上前扶她,她也只是挥手避开一个人站起来,眼睛对上胤禛的目光后,带上了欢喜:“爷,我没事。”
胤禛只觉那声音是与以往不同的沙哑,但是苏培盛却更疑惑了,这钮祜禄格格的嗓子也不太像啊。
钱大夫却硬要上前给宋西楼把脉,宋西楼没法子只能在众人面前给他把脉了:“你这是操劳过度,体力透支了。”
钱大夫振振有词,强调道:“再不休息,你的身体会垮的。”
躺在床上的胤禛面对那一直看过来带着担心的眼神,心里不说感动是假的,这么多天日夜不分的照顾,是个有心的人都会被捂化。
何况这是瘟疫,是能够死亡还会传染的病,胤禛扪心自问要是来的是旁人话,是否能做到这个样子。
再一看钮祜禄莲心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十分暖心了,他想了许久觉得他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人在心里的印象了。
“回去休息吧。”他看着满脸带着疲惫的女人,声音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我这很好,先去休息休息。”
大概是从来没听过他这般说话,连出去的时候她眉眼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一边的苏培盛却不同,皱眉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了钱大夫在,胤禛的身体果然一日比一日好,整个行宫的人都满心欢喜,钱太医的药方也送去了西宁,救助那边感染上瘟疫的人。
“爷,吃饭啦。”
胤禛喝了药,半躺在床上就见从门口走出一个女子,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的是加了肉末青菜的粥。
女子及其自然的坐在他床边,一手伸出抽走他手心的书:“人都看不清呢,还看书。”语气娇憨,还不大不小的瞪了他一眼。
这般自然的撒娇,面前的人与记忆中那么的像,恍惚间他像是失了魂,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落在她肩膀上,女子一愣就见他手指上带下一片树叶。
“咳,树叶。”他尴尬转头咳了一声,头还是带着昏沉的,居然在那一瞬间把人看成了宋西楼。
两人面对着面,胤禛自然也看见了那双眼睛里带着的爱意,一个人能照顾他导致这个份上,要说没爱的话,他不知道有旁的什么理由。
但是,他——
胤禛还没说话,却见她像是害羞了一般,把手里的碗往他怀里一塞就往门口跑去。
留下胤禛出神的看着手心的碗,过了好久才往嘴里送了一勺,熟悉的味道充满整个嘴巴。
“要是,这是你做的该有多好。”想到那人站在南郊对他一脸失望的表情,胤禛的手便是一顿,只感觉刚刚还入口的美味变的苦涩起来。
又喝了一口,他又道:“那就把以往她做的事都不计较了吧。”钮祜禄莲心胆子这般的大,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丝毫不收敛。
他确实是看在天命的份上一直没有动她,但她却捅了他胤禛的底线,□□,他原本是要找个时机一次性解决的。
但是,现下却不好办了,救了他一命,他再也下不去手。
“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吧。”叹了口气,胤禛放下手中那个只喝了两口的碗,重新拿起床边的书。
几乎是贴在眼睛上才能看清上面的字,头脑却更昏沉了,胤禛这才不得不把书给扔到床下。
苏培盛自从脑子里有那个不得了的想法之后,就时常的拿眼睛瞄着宋西楼,自以为对方不会被发现,但是宋西楼早就知道苏公公在怀疑自己了。
破绽也小小的露出一点来,果然,苏培盛这几日便一直跟踪自己。
宋西楼这日还是伺候了胤禛喝药,下午的时候胤禛又吐了一回,但是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她便回去了。
她住的自然是钮祜禄莲心的院子,但是房间与钮祜禄莲心隔开了。苏培盛跟上去的时候就见她推门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就算只有拇指这么大的眼,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推门进去之后,屋子里坐着一个人,两人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
她没有带面罩,苏培盛看的清清楚楚,画着浓妆,吃好喝好满脸红光的钮钴禄莲心。
他的心吐出了嗓子眼,转头看另一边,那这个人真的是完颜侧福晋?
苏培盛满脸惊慌,往后退却不知碰到什么,惊扰到里面的两人。
“谁?”钮钴禄莲心皱眉出声,苏培盛连忙往身后跑。
他要告诉贝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