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北方,天亮的有点迟,大约七点多一些天才完全放亮。
这天,天刚亮,新京监狱就来了两名伪满警察,带着警察厅的手续,说是带大毛人犯过去指认现场和问讯。
监区管事的连忙将情况报告了典狱长犬养久智。
犬养久智听罢,意味深长地一笑,对手下说道:“只要手续齐全,我们就放行……”
管事的和狱卒得到了上峰指令,又检查了证件和相关手续,就让警察去提大毛人犯了。
两名警察很快将人提走,带上了警车。
“爷……”上了车还有些哆嗦的王警长(王二孬)不由得出声问道。
“不要废话!抓紧开车……”后车厢里扮作警察的马晓光低声喝道,打断了王警长的说话。
马晓光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车后窗,心里一个激灵——不知什么时候警车后面不紧不慢地已经跟着了一辆黑色轿车,有胆子跟踪警车的多半是霓虹国情报机关的。
“开快点!”马老板催促道。
……
关东军宪兵小队长斋藤敬带着三个便衣蹲守在新京监狱旁的汽车里,根据上峰的指示,他们只需要狱方给他们发旗语信号之后,跟踪来的人或者车就可以了。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上峰的命令是放长线钓大鱼,自己只需要跟踪——而且最好是找到对方的巢穴或者联络点,这样才能一网打尽。
这次任务是由即将高升的和知鹰二中佐指挥,原因是任务极其重要,必须保密。
“队长,来信号了,那个警车有问题!”负责信号和观察的队员汇报道。
“跟上,不要跟太紧,我们的目的是追踪不是杀敌。”斋藤敬低声吩咐道。
出乎大家的预料,警车没有开往城外,不紧不慢地往新京城中心开去,也没有往警察厅方向,反而往马营子胡同开去。
“果然有问题,川口,等会儿到了地方你先下车,打电话通知本部……”斋藤敬狞笑着说道。
半个小时后,警车来到了马营子胡同一所小院门前,从驾驶座的是一个警长,只见他下车后打开了后车厢。
警车后车厢门打开,出来的是一名提着箱子的警察和一个大毛人犯,两名警察押着人犯进了小院。
斋藤让队员远远地把汽车停好,川口去打电话增援,其余三人各自扼守一个方向,把小院监控起来。
与此同时,小院内王警长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在新京监狱的时候,他就差点尿了裤子,那黑森森的大门、荷枪实弹的关东军士兵、电网、高墙……看着就让人腿肚子转筋。
虽然所有的东西都是真的,但是他就是害怕——那些手续是他去庶务处赌友老哈拿的,章是早就盖好了的,内容是空白的,提人的时候自己填上去。
原本这些都是要走程序的,但是老哈欠了他好几百块,这点小事还走程序,就只能让他立马清账了。
给马老板的那套警服也是真的,警察局里的警服当然不可能是假的,证件也是真的,只是换了照片……
那天晚上王二孬不住地求饶,或许是自己的诚心打动了这位煞神,他居然没有杀自己,给自己吃了一颗药丸,这药吃下去肚子里一直隐隐作痛,也不是很痛,就是有那么一点痛。
这位马王爷说,这是十日断肠散,要是不照他的话做就不给解药,到时候会肠穿肚烂全身溃烂而死!
听到这里王二孬算是死心了,彻底打消了第二天转身告密的念头。
“大爷,您把解药给我吧……”进了屋子王二孬脚肚子又开始转筋了。
“慌个屁,这不我们还没脱身嘛……你小子不会拿了解药转头去宪兵队告密吧?”马老板突然狞笑道。
“爷,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王二孬见对方怕要翻脸,连忙告饶道。
“谅你也不敢,去院里守着。”马老板恶狠狠地说道。
王二孬小心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不过他并未走远,过了一小会儿,又悄悄地溜到了窗根下面,伏在那里悄悄地听着。
“会说中文吗?我可不会俄语。”这是那个煞神马王爷的声音。
“咋不会咧?”这大毛开口居然一股大碴子味儿,也难怪,好多大毛都会说当地话不奇怪。
“你是北方来的?”大毛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位马王爷压低了声音叽里咕噜地在说话,似乎在和对方对暗号……说的啥就听不清了。
王二孬一听心里一个激灵:“我滴个乖乖,这是大毛家的间谍啊!果然自己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待会儿把解药骗到手一定要向宪兵队报告,这可是泼天的功劳啊!”
“奶奶的,就算不给解药,也要报告,到时候让这家伙尝尝宪兵队的手段!还不乖乖把解药交出来?”
想到这里,王二孬不再犹豫,悄悄地出了院门,飞快地往街上的一处公用电话跑去,刚跑了没多久,却见一队穿军装的宪兵端着三八大盖,好些便衣特务拿着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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