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时分,离城城墙之上就起了骚动。
因为城外大军集结,数量惊人。
尤其是那一支游走于步兵士卒方阵之前的精锐骑兵,和骑兵中五百抹面上覆甲的血色,好像死神的镰刀一般,震撼着城上每一个守军的心灵。
五千离郡轻骑,以血骑为首,五百血骑,又以打头一人为中,只见那人浑身上下的铠甲泛着些比血骑血甲更加深沉的颜色,其上密布的纹理如同阵法,血盔赤羽,披风如钟,再加上胯下一匹通体赤黑不见一根杂毛的上等战马,端的是英武不凡。
在他身侧,一个全身黑衣的神秘影子不见脸孔,一个全身甲胄的裨将腰杆笔直。
在他身后则是两个美人,一个头戴白纱,白衣如雪,一个天蓝道袍,冷若冰霜。
正是洛川。
他看了眼远处的离城城墙,稍稍偏头问身边的神秘影子,声音因为面甲的缘故显得有些瓮,“昨晚那些纸条传单雪花一般散到城墙上,就没激起半点水花?”
“未见于明处,”神秘影子看向城头道,“我告诉过你,那人曾将你派人屠杀守备军的谣言散布得到处都是。”
洛川点了点头,“既如此,也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失之东隅,未知不会收之桑榆,秦敖的人怎么说?”
神秘影子将声音送入洛川耳中,“正午之时,北门将开,南北道路通畅,东西都尉俯首。”
“两个都尉?”洛川冷哼一声,“我还真有些高看了他......”
他回头看向始终跟在身后同样覆甲的高大男人,“长恭,今日你我便比上一比,看谁斩首更多!”
就跟在他身边的罗江斜了他一眼道,“太守大人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狮子搏兔尤尽全力,若是如此情势之下都要阴沟翻船,可要让天下人笑掉了大牙。”
洛长恭看了眼罗江,没敢接这个话题。
洛川也不尴尬,冲罗江一笑道,“自然,此前就说好了的,今日一战洛川就只是血骑一员,还是要服从罗将军军令的,罗将军大可放心。”
罗江看一眼神秘影子,又冲洛川身后的白衣女子道,“有劳千雪姑娘,他若真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姑娘只管出手教训就是。”
千雪白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点了点头。
洛川这才有些尴尬,装作抬头查看日头的模样道,“江伯,时间快要到了吧,你还要返回中军坐镇,可莫要耽误了军机才好。”
罗江回头警告性的看了洛川一眼,然后拨转马头往后方中军而去,很快,便有军旗传令各方,大军前行。
阳光斜照,却已是冬日里最暖和的时候。
离城北门缓缓打开,继而,刀兵之声响起于城门洞内,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离郡轻骑四大军候沉默的一个手势,五千骑兵动了!
前一刻还如同冬日赏景般缓慢踢踏的战马,一刹那便由慢而快,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仿若浪潮一般扩散开来,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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