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有条支流,叫做宁河。
宁河发源于安陵郡南部的大山之中,穿过安陵郡南北,一路北上,最终汇入汉江之中。
宁河水流不急,河道宽而深,是安陵郡内部最重要的河运要道,也正因此,一河上下便连接了安陵郡南北两方三座极其重要的大城,其中最北面的一座正是安陵郡北部重镇也是安陵郡首府的柔城,最南面的一座则是楠城。
楠城位于宁河以东,安陵郡南部各处军镇及城镇皆以其为原点,呈放射形布局,其中又以楠城通往甘水关一线最为连贯,无论是官道修整还是商路繁荣都是安陵郡南部之最。
可就是这样一座重镇,一座韩家持之以立族数百年的安陵郡腹地大城,此刻正战火绵延,杀声四起!
更令人惊讶的是,据城而守的一方是人人披挂赤红色披风的离郡士卒,而在城外攻城的,反倒是身穿安陵郡边军铠甲的安陵士卒!
此时已过正午,城头之上处处烟火,时不时一颗巨大的石块从远处飞来,便会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撞击在城墙上某处,一旦被那巨石擦中身体就是无声无息死于城墙之下的惨烈结果。
血肉模糊。
蓦的,一道金灿灿的光芒自远处射来,穿梭于城下火焰浓烟之中几乎让人无法把握其行迹,可就在那金光贴地飞行掠至城门前的时候,被一道从天而降的赤色光芒击溃,露出一柄银色飞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飞射而回!
“妈的,南夷那群狗东西都没有办法越过老子的铁桶阵,如今守着这么一座大城老子要是让你们这群安陵郡的狗东西破了城,还不得被太明的兄弟们笑掉了大牙?!”满脸黑烟熏得一张黑脸越发黑了的冯进魁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含了血的唾沫,而后嗓门震天的对着城外咒骂了半天,颇有种泼皮骂街的凌然气势,然后下一秒却忽的回头,满脸肃然压低了声音问身边一个刚刚跑上城墙有些驼背的都尉道,“城内的情况怎么样?”
那有些驼背的都尉先是抬头看了眼城外的情况,然后凑到冯进魁耳边低声道,“裨将大人猜的不错,城外战火一起,城内那几个大户人家巷子里就出了变故,几家的护卫们联合起来试图冲击南面的城门,被咱们的人一锅端了,”他嘿然一笑冷声道,“一个活口都没留!”
“干得好,”冯进魁说话间哪还有平日里粗豪的模样,只是微微皱眉看向城外,“将人头砍下来送到那几家府上,然后就可以将城内的大部分兄弟撤下来轮替到城墙上,娘的,到底是他妈谁走漏了风声,安陵郡西军的人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
“咱们从南面山里出来以后一路杀到楠城动静并不小,虽说一路所过都是韩家的地盘,难保安陵西军那个老鬼也在其中安插了眼线的,”驼背都尉跟着冯进魁弯腰跑到垛墙后,探头往外看,“这帮安陵西军的人来的还是匆忙,只带了一点易于拆装的投石车来,没有太多大型攻城器械,否则就凭咱们城墙上这几千人恐怕难以抵挡到此时。”
“娘的,这特么叫做‘一点’投石车?!”冯进魁一瞪眼睛怒道,“还有特么的可以御剑的高手就有七八个了,为了抵挡他们偷袭城门,老子满肚子的血都快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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