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的一瞬间，他感觉有人看他，林渐回头，后面没有人，只有路灯零乱切碎的影，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

倒是自家房子里还吵吵闹闹的，隐约传出些声音。

林渐继续往前走，再也不回头。

然后绿化带里慢慢站起两个人。

一高一瘦。

瘦子问：“拍下来了没？”

高个子：“拍下来了。”

瘦子：“目前为止，这个房子包括秦借晚在内，一共有几个人？”

高个子：“五个。三男两女。有一个比秦借晚还漂亮，我很喜欢。”

瘦子瞪高个子，高个子心虚地低头，即便如此，他还是比瘦子高出一大截，站在路灯旁，像路灯刚生出的儿子一样。

瘦子训斥高个子：“知道金主为什么找我们办事吗？”

高个子揣摩：“因为我们便宜？”

瘦子：“是你便宜。我很贵的。我告诉你吧。这次的金主办事讲究雷厉风行，而我做事的一大优点就是快。所以才辗转通过好几个中间人找到我。要我宰掉秦借晚的男朋友。”

高个子：“原来如此。”

瘦子：“可是现在我们碰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高个子看着边上这幢别墅的门，不住点头：“对，相当棘手，怎么样才能悄悄进去，而不惊动其他人。”

瘦子气得跳起来打高个子的头：“全错！全错！是男朋友！到底哪个人才是秦借晚的男朋友！没搞清楚这个问题前，我们怎么动手？”

高个子狞笑着提议：“不如把他们全部杀光！”

瘦子又跳起来打头：“有没有脑子？会不会做生意？一个人一份价钱，动不动杀光，长不长脑子？”

高个子：“那怎么办？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才是她男朋友？”

瘦子：“笨！等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跟秦借晚睡一个房间的肯定就是她男朋友。”

高个子摸下巴，思考，“万一秦借晚跟那个超级漂亮的女生一起睡呢？”

瘦子看高个子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叹气：“要不是你便宜，真不该叫你一起过来的。”

……

夜里11点，之前那个出去的男人回来了。

那个男人拉开哩哩响的门进去，又过了一会儿，别墅里的灯光逐一熄灭，再没任何声响。

瘦子和高个子对视一眼，可以行动了。

在外面观察了一天，瘦子不打算从大门进。

那扇门不管是开还是关，都会哩哩哩地响，一点都不像一扇门应该发出的声音，倒像是门缝里夹了一个小怪兽，一动门，怪兽就哩哩地叫。

不从门进，那就只能从窗户进去了。

瘦子和高个子绕到别墅边上，高个子蹲下来，瘦子看着他，问他做什么。

高个子说：“踩着我上去啊。这不就是你叫我过来的目的？”

瘦子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圈钢丝绳，说：“我叫你来是帮我拿包的。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做。”

高个子很失望：“那我做什么？”

瘦子：“站这里，等我，然后顺便叫辆车，我很快的。”

瘦子踮起脚，伸手去推窗。

高个子小声提醒他：“小心！说不定有报警装置！”

瘦子冷笑：“这家五口人，就只有一辆电瓶车，报警装置？撑死把窗户锁上而已。”

瘦子的手按在窗户上，然后他看到了玻璃上自己惊讶的表情，清晰地好像有人用大功率灯泡照着他。

“火！火！火！”

瘦子看到自己的手变成了两团火，烧得窗户和自己的脸亮堂起来。

他跑向高个子，高个子赞叹：“用火开窗，太快了吧！”

皂化正躺在沙发上休息。

窗外的火光照进来，好像是谁触动了离火赤龙法阵。

咦？组长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那是谁呢？

皂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火光倒影，然后又闭上眼。

算了。管他是谁呢。

倒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做才不用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