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回答，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林渐恼羞成怒。

皂化插话：“组长，你不用脸红。我天天躺在一楼沙发，你上洗手间很长时间，然后出来都没冲水，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不止紫阳帮你加强了阴气法禁，我也加强了门上半部分的离火赤龙法阵，除了你，谁碰谁着火。就是为了保护你不为人知的隐私。放心吧。我们以前也是人，很能理解组长你的心情。”

林渐：“理解个屁！孽畜！不准用那种眼神看我！”

玉虚若有所思：“难怪第一次和组长见面，组长就在洗手间里。”

秦借晚若有所思：“难怪每天催着我早点睡觉，原来怕我抢你洗手间。”

……

板栗在家里哄女儿睡觉。

他已经讲了三个绘本了，从小熊讲到青蛙，从青蛙讲到毛毛虫，再讲下去，恐怕就是细菌病毒基因dna了。

绘本的催眠效果很好，他的眼皮直打架，至少要撒满满一瓶的椒盐才能清醒过来。

板栗感觉到臂弯里那个小脑袋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他低头看去，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一点睡意都没有。

板栗放弃了，抽出发麻的手臂，问女儿：“还不想睡？”

女儿摇头。

板栗叹气，伸手去够被子上的绘本，“那我再给你讲一本，那，就这本吧，《不肯睡觉的小兔子》，晚上12点，小兔子还不肯睡觉，她怕黑……”

女儿：“我不怕黑。”

板栗：“她怕衣柜里的怪物。”

女儿：“我们家没有衣柜。”

板栗：“她还怕夜里隔壁传来的怪声。”

女儿：“隔壁没怪声。”

板栗：“爸爸说，小兔子，你可真胆小啊。”

女儿：“我一点都不胆小。”

板栗说一句，女儿否定一句。

到最后板栗放下书，问女儿：“既然你一点都不像小兔子，那你能一个人睡觉吗？”

女儿说：“可以。爸爸，你去工作吧。反正有隔壁的阿姨陪我。”

板栗如释重负，给女儿盖上被子，女儿紧紧握住充好电的录音笔，用力闭上眼睛。

板栗关上灯，走到房门口，女儿又叫了声：“爸爸？”

“嗯？”

“明天你一定要陪我做手工作业。我要做个小兔子。”

“好。”

板栗轻轻关上门，女儿很看重幼儿园的手工作业，早早就在阳台堆齐了各种快递纸盒，说要做一个让全幼儿园老师和小朋友都大吃一惊的东西。

可是——

隔壁的阿姨又是谁？

板栗下楼，已经夜里11点了，小区里没有人，只有月亮高挂，挤在楼与楼的缝隙间。

板栗碰到一个熟人，何伯言从隔壁楼的大门出来。

“你也住这里啊？”板栗开心地说。

“真巧啊。”何伯言回头看了看。

两幢楼连在一起，两个门，两个楼梯，天台也是通的。

“你住几楼？”板栗问。

“7楼，701。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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