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指着地上，问：“我的木炭箱呢？”

……

8楼楼梯口。往窗外探出去，可以看到8楼的阳台，阳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盒，可能是主人家收拾起来准备卖给收破烂的换零钱用的。

瘦子抱着木炭箱，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痛，可他的心快活起来，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复仇。

瘦子亲眼看到秦借晚一行人乘电梯到了8楼，再没下来过。

他们现在一定就在8楼这户人家里面。

瘦子说：“我们这一趟总算没白费，至少知道谁是秦借晚的男朋友了。就是那个有点小帅的男人，一直跟秦借晚走在一起。”

高个点头。

瘦子说：“开始吧。”

高个抢过瘦子手里的木炭箱，在窗户一忽悠，把箱子扔到8楼那户人家的阳台上，木炭散了一地，跟纸盒混在一起。

瘦子愣了一下，问高个：“你干吗？”

高个憨憨地说：“扔炭啊。”

瘦子：“为什么要扔炭？”

高个看了瘦子几眼，怀疑瘦子是不是刚才被门撞了脑袋出了问题：“扔炭后烧啊，烧了纸盒，烧了阳台，再用钢丝绳把他家门绑上，让他们所有人都出不来，活活烧死啊。”

高个掏出钢丝绳，双手一分一振，钢丝绳震荡起来，晃出残影，发出嗡嗡的锐响。

瘦子跳起来扇高个巴掌，一个巴掌一个巴掌把高个打矮，最后跪在地上，瘦子还不解气，踢了高个几脚，才喘着气停下。

“干这行，又不代表我是变态。好端端的，放什么火？那是我拿回去准备烤肉吃的！”

高个倒在地上，委屈地缩成一团，还小心翼翼地窝好钢丝绳，生怕瘦子踢到受伤，解释：“不是你说要他们全都死光吗？”

“气话！知不知道人在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会说！就你这白痴会当真！当初要不是看你可怜又便宜，谁会收留你这蠢货！要不是报恩组的人有恩必报，我早就把你踢了，让你自生自灭！便宜货！起来！看我怎么做！”

木炭扔都扔了，瘦子临时改变计划，探出头去，搭着窗沿，看着8楼阳台。

刚才那一声响，没有惊动屋里的人。那更好。

“就这样吧。点火把阳台的炭慢慢烧起来，然后把门绑上，让他们出不来，用浓烟呛晕他们，然后进去，勒死秦借晚的男朋友，做成被浓烟呛死假象。天衣无缝，连尸体都不用额外处理。喂？你在听吗？”

瘦子正要回头，脖子突然一紧，一根冰凉的东西勒住他的脖子，猛地收拢，嵌进肉里。

瘦子本能地用手去抓，去挠，却只抓出一手的血，那东西已经卡进肌肉、气管、骨头。

他的双脚慢慢离地，头往后仰，他甚至能听到钢丝摩擦骨头的吱吱刺响。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手往后抓去，却抓了个空。

咔嚓一声脆响，瘦子的头软软斜倒，耷拉在肩膀上，像个破麻袋。

高个轻轻将他放下，脸上的憨厚表情没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冷淡。他一个甩手，钢丝绳在空中卷曲，啪的收回，卷成一团。

高个把钢丝绳绑在8楼的门口，跟扶手连在一起，确认拉不开后，走到窗口，探出身去，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烟头火星亮起，他弹出香烟，准确落在纸盒上，纸盒呆了一会儿，卷曲着烧起来。

处理好一切后，高个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瘦子，翻起瘦子的衣领，挡住他脖子上的伤口，然后拉着他的一只胳膊起来，扶他下去，好像扶一个喝醉酒的朋友。

走了几步，瘦子的头啪的一声倒向另一边，诡异地和左肩平行。

高个用手把头捞回来，按在自己肩膀上，对着瘦子那双瞪大的眼睛，说：“我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