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对詹贾大好,詹贾脸上含笑,手中握固,只盯着沙摇。
沙摇动,他再动。
沙摇知道接下来四发皮搋子事关他终身幸福,高手相搏,最忌心浮。
他长吸一口气,收摄心神,高举皮搋子,扭腰沉身坐马,一手凌空击出,劲风划空而啸,寒意大起。
詹贾眯起眼,早窥破沙摇虚实,向上飞出皮搋子,就要中途截击,劲从脚起,刚要发力,脚趾突的一阵剧痛,手上泄力,皮搋子飞出手,划了个弧圈,掉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沙摇的皮搋子钉在墙上,三比六,只差三个了。
“你!”
詹贾抱着右脚怒喝,喝到一半,脚痛得眼生金光,话也说不出来。
沙摇桀桀怪笑:“你又没说不能踩脚趾,爸爸。”
詹贾冲上去,就要撕沙摇的嘴:“不准喊我爸爸!我掐死你啊!”
啪!
詹贾扭头看去,沙摇趁乱又是扔出一只皮搋子,钉在墙上,四比六。
詹贾顾不得沙摇,赶忙自己扔出一个,巩固优势。
这回却轮到詹贾被同事叫爸爸叫得心浮气躁,被沙摇抓住破绽,中途阻截,掉了下去。
五比六!
只差最后一个,如果詹贾还是钉不上,沙摇钉上了,两人就打成平手了。
沙摇和詹贾同时冷静下来,不再跟对方纠缠,拿着自己的皮搋子,寻找上好的落地点。
墙面上已经钉了有11个皮搋子,剩下的好地方不多了。
沙摇和詹贾几乎同时看准了最后一块上好墙面,两人扬手,就要争这最后一分。
沙摇出手之时,詹贾手中皮搋子一晃,没有飞出去,反打在沙摇头上。
咚的一声响,沙摇手劲出岔,皮搋子斜飞出去,撞到墙面上一个皮搋子木柄上。
詹贾哈哈大笑,自己的皮搋子打断了都无所谓,分数还是五比六。我赢了!
“我又没说不能拿皮搋子打头。哈哈哈。再叫我爸爸啊!再叫啊!”
“爸爸!”
沙摇也跟着哈哈大笑,拉住詹贾的手,丝毫不介意刚才那一记皮搋子砸头。
詹贾笑了一会儿,看沙摇跟自己笑得一样开心,不对,是笑得比自己还开心,愣了一下,冷着脸训斥:“你输了!以后不准叫我爸爸!也不准跟宁宁交往!”
“谁输了?是我赢了!”
沙摇指向墙面下方。
詹贾看过去,墙面下方有一只皮搋子孤零零地钉着,就是刚才沙摇飞斜撞到其他皮搋子的那个。
詹贾呆了很久,他没想到沙摇的劲力居然有如此后劲,撞到皮搋子后,余劲未消,还能吸到墙上。
“不对!就算你钉上了,也是六比六,打成平手!好吧。我退一步,以后你可以叫我爸爸,但是不准跟宁宁交往!”
沙摇的笑容没有一丝减弱,“没有平手。爸爸。是六比五。我六你五。”
沙摇一个个数过来,詹贾跟着数。
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六。
没错。
沙摇六个,詹贾五个。
“不可能!刚刚我明明钉了六个上去!”詹贾努力回忆,自己钉的那六个,手劲充足,角度恰当,绝不可能半途掉下去,“你作弊!”
詹贾掐沙摇脖子,沙摇的脸胀红了,却没有阻拦,只是指着墙面说,“你掉的那个是我刚刚撞下去的。”
詹贾的手松了。
他想起来了。自己一皮搋子砸沙摇的头,沙摇的皮搋子斜飞,撞到一个皮搋子的木柄,然后——
真的是六比五。
詹贾颓然坐下,抱头抽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能是因为沙摇赢了,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输了。
沙摇赢得他心服口服,这手置换皮搋子的功夫他真的不会。
不知何时,沙摇也蹲下来,手放在詹贾肩膀上,安慰他:“爸!我赢了你,你该开心才是。”
詹贾抬头,泪水模糊了他的眼。
沙摇说:“毕竟你也不想宁宁嫁给一个无名之辈吧。我赢了你,我就是皮搋子兵器榜排行第一了!”
詹贾看沙摇看了很久,直到泪水干涸,露出沉默的瞳孔,他喃喃地重复着:“皮搋子兵器榜排行第一?”
沙摇见詹贾肯跟他交流,心情大好,“对。爸。我就是皮搋子兵器榜排行第一!”
詹贾低头,然后猛地掐住沙摇的脖子,泪水和怒吼声同时涌出:“皮搋子兵器榜排行第一,顶个屁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