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看向她，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可爱的晚辈。

副将身边有一个人犹豫了好久，才道：“玄月皇室，真的没有了吗？”

“陶紫”想了想，道：“玄月皇室只存在于我儿时的歌谣中。”

副将的笑意收了收，沉默下来。

离秀在一边小声补充道：“现在这片大陆叫做玄月大陆。”

副将多看了他一眼，眼神温和些许。

程无仇在这个时候忽地开口道：“永远都会有人记得玄月皇室，也会记得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将士。”

之后双方许久无话，直到一个时辰过后，那副将才道：“一个时辰已到，诸位请谨慎，勿要在夜间前往将军府。”

之后，他率军离去。

“陶紫”招着手喊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副将遥遥举了举手。

军队一走，立刻有好些不怕灰飞烟灭的鬼再度盯上他们。

岳青亚一边处理那些出手的鬼，一边感慨道：“今晚算是二十几晚中过得最轻松的。”

离秀震惊的扭头看去：“最轻松？”

他点了点头：“往常军队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伤得极为严重，哪怕一个时辰也恢复不过来，之后那段时间还得躲最厉害的那几个鬼。这回有程真君拦住最厉害的那个，已然轻松不少。”

妄绪面无表情的立在一边，他并不这么觉得。

众人也看到了妄绪的神情，离秀咳了一声，道：“妄少宗主，我们迟迟不说出陶妹心魔的来历，也是出于无奈。”

他淡漠道：“这样吗？”

离秀更心虚了，无论如何，妄绪一开始受伤是因为要顾及陶紫，倘若直接下狠手，他之后未必会伤成这样。可到头来，他们为了隐瞒所谓心魔的来由而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重伤甚至差点没命，能不心虚吗？

从妄绪的角度来看就是他为了防止陶紫受重伤而让自己受了重伤，结果他们为了所谓的秘密不管他死活，的确挺说不过去。

妄绪又道：“我当时会顾着陶紫，是因为那时她是我的同伴，但现在不然，你们若不给出一个说法，我会另寻他人。”

岳青亚点了点头，道：“妄少宗主，我明白你的意思，毕竟没人愿意要一个置自己死活于不顾的同伴，你没有直接对我们动手已经很好了。”

他平静道：“那是因为陶紫最后也算救了我一次。说吧，理由是什么。”

“陶紫”突兀开口道：“理由便是那个时候的陶紫在压制自己，哪怕你真的实力不济，她也不会杀你。”

程无仇点头道：“的确如此。至于我们为何能看出这一点，少宗主，恕我们不能告知。”

“当真？”

“当真。”这个回答却是岳青亚说的，他站住脚步，对妄绪道，“妄少宗主，我敢保证，阿紫同你对打的时候压制了实力并无杀你之意，我们这才敢拖延时间，若是阿紫真的不受控制，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将她压制下来。”

程无仇或许不会这样做，但他岳青亚一定会。

“岳兄的话，我自然是信的，那此事便算是翻篇了。”

妄绪同他们慢慢往前走，身为一名少宗主，他说信，那就是真的信，说翻篇，那就是真的翻篇。

至于不再计较，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本就是半路同伴，对彼此的要求不能太高，这一点，在场众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