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无奈一笑,拿起面具看了看道:“看来,我们几个老朋友,又要见面了。”说完,便带上了莫玄羽的面具后在蓝忘机的搀扶下走到门前,将门一脚踹开后便走了进去。
看着魏无羡生龙活虎的样子,蓝羽清瞬间汗颜:“看着好像并不是柔弱啊!”然后看向言冰云和方天择道:“二位,门口就拜托你们了。”
言冰云点点头道:“请师姐放心,我和天择,不会让你失望的。”
蓝羽清颔首一笑,便走了进去,将门关上。
————房间内————
聂怀桑被魏无羡这么一个动作给吓到站了起来,看着已经坐到自己面前的魏无羡以及站在魏无羡身边的蓝忘机和蓝羽清后,聂怀桑有些害怕的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见蓝忘机的眼神依旧很犀利,聂怀桑继续胆怯的看着蓝忘机道:“含光君,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恰好路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便怯生生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但回答聂怀桑的只有蓝忘机那冷冷的动作——蓝忘机扔出一块清河聂氏现任家主衣袍的残片。
魏无羡适时的插嘴化解尴尬后,看着聂怀桑道:“你不知道?那我来说,会不会我说着说着,你就突然知道了?”说完,目光犀利的看着聂怀桑。
看着带着面具的魏无羡,聂怀桑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发现的喜悦,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聂怀桑疑惑的看着魏无羡问道:“这位公子是?”
魏无羡并没有正面回答聂怀桑,而是转移话题:“含光君,有酒吗?”
蓝忘机听后转身,从身后的柜子上拿了一坛酒递给魏无羡。
魏无羡接过酒,边喝边对对面的聂怀桑说道:“行路岭上一直有吃人岭和吃人堡的传闻,然而一直没有真实的受害者,所以这都只是谣言而已。
而谣传会让普通人远离行路岭,所以它的作用只是防线,而且这只是第一道防线而已。”
聂怀桑看着魏无羡,用与世殊伦扇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魏无羡问道:“这位公子,我看你有点眼熟?”
魏无羡看了聂怀桑一眼后,轻咳一声后,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既然有了第一道就会有第二道,这第二道防线就是行路岭上的精怪。
如果说普通人会不畏惧谣言闯入行路岭,或者误入其中,看见这路上的精怪,也会落荒而逃。
既然有了第二道,那就有第三道,至于这第三道防线……就是石堡附近的迷阵。
如果说前两道防线,防的都是寻常人,那这第三道,防的就是玄门修士,但也仅限普通的修士而已。
如果说是持有灵器或灵犬,专攻迷阵的修士,或者是像含光君这种等级的名士,那这道防线,也只能被破了。”
聂怀桑听后心虚的扇了扇扇子,却被魏无羡一把夺过扇子,而后又继续说道:“三重防备为的只是行路岭上的石人堡不被人发现,那设这座石人堡的人究竟是谁?已经很明白了。
这里是清河聂氏的地界,除了聂家,没有人能轻易的在清河上,设下这三道关卡,更何况你又碰巧出现在石堡附近,留下证据。”
见魏无羡分析完后,聂怀桑一脸震惊,蓝羽清出演问道:“敢问聂宗主,清河聂氏在行路岭上,设置石堡的目的究竟如何?墙里的尸体究竟是怎么来的?它究竟有没有吃人?”
蓝羽清每问一句,聂怀桑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蓝羽清直接逼问道:“聂宗主,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的话,小心日后被捅出去,玄门众家一同来讨伐,只怕到时候你想说,也没有人愿意听,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你了。”
聂怀桑听后叹了口气道:“雨琴君,你先冷静一下,我说,我说。”见蓝羽清退回到魏无羡身后时,聂怀桑才将真相缓缓道出:“那根本不是什么吃人堡,那就是我家祖坟。”
魏无羡听后一脸的不解,看着聂怀桑问道:“你们家祖坟不放尸体,放佩刀?”
聂怀桑刚要说什么,却又有些害怕的看着蓝忘机和蓝羽清说道:“含光君,雨琴君,在我说之前,你,雨琴君……”说着聂怀桑看向魏无羡后继续说道:“还有这位公子,你们先发个誓,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你大哥和我大哥结义的份上,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们千万千万不要传出去。
万一日后捅出去了,三位也好帮我做个见证,只要你们发誓,我便相信你们。”
蓝忘机看了魏无羡一眼又看了蓝羽清一眼,见他二人都点了点头后,才看向聂怀桑对他点了点头。
魏无羡也在那之后出言问道:“那我问你,你说它不是什么吃人堡,那它究竟有没有吃过人呢?”说完刚要喝口酒的时候却发现酒坛的酒已经被自己喝完了。
蓝忘机见后转身到柜子上又拿了一坛酒递给魏无羡。
魏无羡被蓝忘机的这个举动给吓到了,但随后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接过蓝忘机手里的酒后,打开盖子喝了一口,静待聂怀桑的答复。
聂怀桑见魏无羡又开始喝酒后,才缓缓:“吃过,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些事主要的错,也不在我们家,那是几十年前了,行路岭上吃人堡的传闻,就是从那时候传出来的,我只是负责添油加醋,把谣言扩大几倍而已。”
听聂怀桑这么说之后,蓝忘机和魏无羡二人对望一眼后,蓝忘机看向聂怀桑道:“愿闻其详。”
聂怀桑叹了口气,将自己知道的缓缓道出:“你们也知道,我们聂家和其他仙门世家不一样,自古正道都是以剑法入道,当然,除了……”
就在聂怀桑刚要说吃魏无羡三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三个字不能说,于是,在魏无羡审视的目光下,聂怀桑咽了口沫道:“那个谁,他是以符咒入道,还有小惜她是剑术入道。
而我们聂家的立家先祖是一位屠夫,所以我们家修的是刀道,历代家主的佩刀,戾气和杀气都极重,几乎每一位家主,最后都是走火入魔,暴体横死,而他们性情暴躁,也与此有着极大的关系。
在家主生前,他们佩刀的躁动尚且能有主人控制,但是主人死后,它们无人管制,就会变成一把凶器。”
魏无羡听后,想到了自己被称之为邪魔外道,便试探性的对聂怀桑说道:“这可接近邪魔歪道了!”
果不其然聂怀桑上钩了:“不一样,邪魔歪道之所以是邪魔歪道,是因为它们要索人的命,但我们家的刀不用人来祭祀,而是需要妖魔鬼怪来祭祀。
它们这一辈子,斩杀太多了这种东西,如果最后,不给这种东西让它们斩的话,它们就会躁动不安,搞得家里不得安宁,而且每一位刀灵只认一个主人,不能为旁人所用。
我们这些后人又不能把刀熔了,一来是对先人不敬,二来就算熔了也未必能解决。”
魏无羡听后感觉被脊骨直发凉,喝了口酒压压惊后,不禁吐槽道:“可真是大爷啊!”
聂怀桑听后猛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可不是,那些跟随列祖列宗披荆斩棘,寻仙问道的刀,本来就是大爷,随着我们家宗主的修为越来越厉害,这个问题也越来越严重了。
直到我们家第六代宗主,他想出一个办法。”
“就是建造吃人堡?”蓝忘机一语道破,这也是魏无羡最佩服蓝忘机的一点。
蓝湛这人,要么不说话,但一说话,定会立即抓住重点。这段话便是多年后与蓝忘机结为道侣的魏无羡对蓝忘机的评价。
聂怀桑听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差不多,但一开始想到的并不是这个办法,他只是给他父亲和爷爷的刀,打了两副馆材,建了一个石堡。
奇怪的是石堡里也没放什么贵重物品,但是却镇压了数百个妖魔鬼怪,我们收集这些并不是为了作祟,而是第六代宗主说了,既然这些刀灵想要和这些邪祟争斗,那就给它们邪祟,让它们争斗不休。
所以我们把邪祟和刀馆一同下葬,就是当做陪葬品,用以缓解刀灵的狂气,这样一来,才换来我们后来几代人的安宁。”
魏无羡听后点了点头,但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那为什么说它吃过人呢?”
聂怀桑迟疑了一下,想到当时去修复祭刀堂时牺牲的二十多位聂家精修及聂宗辉,他的内心总会有些苦涩。
想到这里,聂怀桑收起悲伤的情绪后对蓝忘机和魏无羡解释道:“也不是吃人,就算它吃过人,但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家一开始修的其实是个刀墓,就修成了很常见的坟墓,可是后来被一帮盗墓贼给挖了。”
魏无羡听后立即意会了聂怀桑话语中的意思,便问道:“也就是说邪祟破壁而出,祭品少了,那群盗墓贼被当做了祭品?”
聂怀桑点了点头道:“所言不错,那帮盗墓贼进了行路岭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尸骨也不见了。
于是外面就有人传闻,说行路岭上有吃人的东西,我们家想着把谣言闹大点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靠近这一带了,就编了吃人堡的传闻出来。”
随后,聂怀桑拿出了一块石头蓝羽清听后想了想问道:“既然是这样,那金凌……”
聂怀桑听后再次解释道:“那个金小公子,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墙壁炸了一个洞,还炸碎了石堡里面盗墓贼的尸骨!
因此他进去不久,刀堡里的迷阵就启动了,将他迷晕后,让他自己把自己埋进墙壁里,我是定期都会去那边察看一番的,今天一去就看到了这个。
这块石头便是我那时捡起来的,但谁知我刚刚捡起,就有条狗追过来咬我。”聂怀桑说着有些后怕的抱紧了自己后看了看一脸严肃的三人后瞬间汗颜便继续解释道:“祭刀堂跟我们家祖坟差不多,一般的修士知道这是我们家地界,根本不会来清河这一带夜猎,谁知道……。”
魏无羡将酒一饮而尽后,说出了聂怀桑想要说出的下半段话:“谁知道这么倒霉,碰见了不守规矩的金凌。”
聂怀桑听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嘛!”说完,他看向面亲的三人后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今天可全都说了,三位可千万不要传出去。”
蓝忘机和蓝羽清二人同时点了点头道:“定当遵守诺言。”
聂怀桑朝蓝忘机和蓝羽清拱手道谢:“多谢含光君,那我可否先行告辞。”
蓝忘机点点头,聂怀桑刚走到门口便被魏无羡叫住:“等等。”
聂怀桑听后转身看着魏无羡。
只见魏无羡“唰”的打开与世殊伦扇看了看它的水墨画。
想到十六年前,第一次与聂怀桑见面的时候,他还嘲笑聂怀桑的扇子是赝品。
但现在,他却是淡淡一笑道:“此扇做工精美,物超所值,真是一把绝世好扇啊!”说完便把扇子合上还给了聂怀桑。
第一次,有人夸奖他的与世殊伦扇好,便对魏无羡鞠躬行礼道:“公子,真是好眼光。”在说完后,聂怀桑匆忙离开。
门口原本快睡着的方天择被大门“碰”的一下子打开而吓得惊醒。
看着聂怀桑远去,他凑到言冰云身边问道:“师兄,羽清和二哥他们……可是问出什么了?”
言冰云摇了摇头。
直到他二人走到房间内将房门合上后,才注意到正在沉思的蓝羽清,以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魏无羡和站在魏无羡身边的蓝忘机。
“二哥,师姐,魏兄,你们……怎么了?”言冰云见三人的情况不对后出声问道。
半响,蓝羽清才出声,看着言冰云和方天择问道:“你们觉得……聂宗主他……真的是一问三不知吗?”
下节预告:
“十六年过去了,蓝湛的酒量还是一点都没变啊!”看着床上神色迷离的蓝忘机,魏无羡不禁笑出了声。
“我后来就失去知觉了,直到听到公子的笛声……”
“肥不肥?都给你。”
“蓝湛,我问过了,从那条小道往里走去,哪儿有个地方,叫做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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