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六章 唱念做打  东篱把酒黄昏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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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怎能说如此杀人诛心的话!这不是要了奴婢的命吗?”如烟一张脸满是泪水,止不住颤抖,煞是可怜。

“怎的?叫你过来,你吓得要死,现在我指你下毒,你反倒不害怕了?”没错,如烟这辩解词怕是早就想好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恐惧慌乱之下,说得条条是道。

这个时代的犯人还真是无趣,套路都一模一样,事先想好对策,假装慌乱,以为能骗得过谁?漫说她是专业学犯罪心理的,微表情与肢体语言解读能力满分,便是随便换一个干过刑名的老手,都能看出她的前后不一来。

这天气,屋里再生了火盆,也远没到内里穿纱的地步,穿得这么少,能不冻到发抖吗?正好能装出害怕的样子。

恐怕从吴越出事那天起,她就是如此穿着,时刻准备被人发现后的应对了吧。

姜久盈一一指出,最后总结:“你从来未曾害怕过,所以不知道人真的恐惧时是什么表现,吓得发抖和冷得发抖,呵呵,你当我瞎啊?”

“如烟!我自认对你不薄!”吴大娘子悲怆不已,这些她身边的丫头,她都尽量护住周全,希望等到了年纪,给他们从外头选个家世清白的夫婿,除了奴籍,做个平头百姓。

没想到啊,她一片真心对待身边人,身边人却害死了她的枕边人,如果没有这个外室子留下血脉,她一个失夫失子的寡妇,守着偌大家业,犹如稚子抱金行于闹市,分分钟能被吴氏宗族生吞活剥了去!

如烟为何如此害她?当真没有良心!

面对吴大娘子的质问,如烟抖到发笑:“哈哈哈哈哈哈!”

“对我不薄?对我不薄?”

“好你一个大娘子啊!不知你如何对我不薄?是让老爷占了我,却不给我名分,是对我不薄?还是一碗堕胎药,险些害了我一尸两命是对我不薄?”

眼神如刀,直直挥向张氏,吓得她心漏跳一拍,竟不知如何回答。

吴越不是良人,后院的女人换得比衣服都勤,每隔两三年,总要调换一批,而且他还是个心狠无情的,睡过的人转头就能提脚卖出去,就连生养过的,也是同样下场。

且看府里这些庶子庶女的亲生小娘,还有几个是留在府里的?

如此不顾伦常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托付!

她已经选了人选,是个老实本份的庄稼人,家里有薄田,有房屋,她再出份嫁妆,送她出去过安稳日子不好吗?

何必守在府里,挂着一个渣男浪子,每日里争风吃醋呢?

可如果如烟的恨意这么深,张氏说什么也没用,都会变成狡辩,都会变成看不得别人好。

此之蜜糖,彼之砒霜,人性如此。

“所以,为什么被毒死的,是吴越,而不是你的大娘子?明明你在大娘子身边,动起手来会更容易得多,这里人多手杂,你被怀疑的可能性也更小,不是吗?”

还演啊?你不累我也累,如烟这恨都是装出来的,色厉内荏,她真正恨的人,恐怕是吴越吧?

毁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腹中尚未成形的小生命化做一滩血水离开,而那个做了这一切的男人没事人似的,谁会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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