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那时候,他还在可笑地做着左拥右抱的美梦!
当苏澜从纷飞的思绪中回过神,又恢复了威武世子的淡然平静,对管家道:“都收到库房吧。”那张礼单,也被他随意丢到了桌岸上。
显然, 顾氏只是以私人名义赠送。
当真是因为楚锐受到太子猜忌,特地跑来抱他佛脚么?
苏澜一时间也想入非非。
苏澜坐到下首,恭敬聆听长辈们的教诲。
当初与方氏成亲,顾氏不但来了,还把楚家的几个未出阁的庶女也一并带了来。
“这儿没有外人,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也不是外人。”威武侯依然是那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子。
因此,方氏非常大方地把礼单交给了苏澜。
苏澜淡淡地“嗯”了声,起身,拂了拂衣袖,前往正厅,拜见他的亲生父亲,如今只能被称大伯的威安侯。
武安侯每次见到他,从来都是“你二叔不容易,今后要好生教顺他,”或是,“你二叔可厉害了,多向你二叔学习”。
果然,武安侯又欣慰地道:“这孩子,果然懂事了。”并说这是兄弟的功劳。
这回总算改了说教方式,变成:“到底是做了父亲的人了,也该稳重了,今后不可再胡作非为。”
自从与顾氏退婚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那个眉目如画,拥有一双好看明亮的杏眸,笑时,如百齐绽,眉如弯月,肃然时如若寒星的美丽佳人,已经退出他的生命。
护国公府送礼,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与顾五善妒相比,妻子方氏,确实称得上贤惠模范。
没有深情,何来的懊悔?
顾氏却以个人名义送礼, 还接连送了两次, 又为了什么呢?
一笑倾城,莫过如此。
楚衡山在外是何等的威风显赫,圣上青睐,太子重视。虽然前阵子不知何故,闭门思过了三个月,后来重振声威,却落得个惧内的名声。不知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苏澜把这一行字看了又看,虽然这不一定出自顾氏之手,依然让他流恋忘返。
看着手中这份礼单,苏澜一时恍惚,仿佛又回到那棵桂树下,得知他拿了一筐大闸蟹登门,她冲他微微一笑,淡若梨却又惊艳如桃般的微笑。那一刹那,苏澜仿佛听到了陌上开的声音,看到了百齐绽的盛景。
所有人都在笑话楚衡山,堂堂国公爷,居然还惧内。谁也没想到,素有清正名声的永宁伯府,居然还养出个河东狮吼。
要是以前,苏澜肯定要跳起来反驳,但现在,他会恭敬称是,虚心接受长辈训戒。
威武侯却道:“小六一直都很懂事的,也很有主意。真不明白你和大嫂为何总是不理解他,才让他荒唐了一阵子。。”
苏澜静静地听着,脸上不时浮现羞愧之色。
过去那段溜街逗狗,与狐朋狗友吃喝享受,确实只能被称为荒唐岁月。
苏六这样的人,本性并不坏,只是叛逆期比较长,与追求君子端方稳重的封建礼教相悖,父母一味高压政策,故而越发叛逆。他也不渣,不过是正常封建男人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