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嬷嬷精挑细选了四十名八岁左右的小丫鬟，仔细倒饬了一番，我也跟着一道去了。

据说，大富人家的管事，娶的不是主子身边貌美如的丫鬟，也是府中有头有脸的管事的闺女。

蔡婆子不止一次叹气：“这回可真是亏死我了。”

另一个叫香草的丫鬟，则卖了十五两银子，因为这小丫鬟生有一双巧手，绣功不错，所以卖的要贵些。

“如果生下的孩子优秀有出息，国公府还会另外培养。到那时，主子会撕毁卖身契，还你们自由身。今后跟着儿子吃香喝辣。”

后来，蔡婆子开始把调教好的丫鬟带出去卖，连续十次，又笨又无特殊技能长相还大众的我，一直无人问津。

我狐假虎威地让丫鬟们排成四排，并学着蔡嬷嬷板起面孔，让小丫鬟们噤声，低头，不许四处看。

但低头一看自己壮硕的身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我差点眼都直了，这便是大富人家的小姐吗？长得可真漂亮，穿的衣衫也好漂亮。

看着捶胸顿足的蔡婆子，我也有些愧疚。可我也没办法，天生愚笨的我，学什么都慢，就算学会了，做的还不尽如意。

按蔡嬷嬷的说法，好歹也是这条街数一数二的人伢子，身边没个丫鬟跟着，岂不失了气派？

于是，我便成为蔡嬷嬷的狗腿子兼充场面的丫鬟。

于是，我又赶紧讨好地给她捏肩捶腿，好一通甜言蜜语，蔡婆子最后无力地摆摆手，叹气道：“罢了罢了，算老娘上辈子欠你的。”

丫鬟们无不双眼放光。

规矩我倒是学会了，听说大富人家犯了错的丫鬟会被直接打死的，我也怕死啊，所以非常用心学了的。

每次吃饭，别的比我大的丫鬟不过吃一碗粥一个窝窝头，而我要吃两大碗稀饭，五个杂粮馒头，很多时候，都会看到蔡婆子那生无可恋的脸。

有句话叫有心栽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出发时，蔡婆子还特地把所有丫鬟都打扮了一通，自己也把放在衣柜里的那件深红色刻丝菊褙子穿在身上，还破天荒上了妆，蘸了唇脂，戴起了白玉镯子。并一再嘱咐大家，她们要去的地方可是国公府，高贵到天边的人物。这回将选二十个丫鬟，要他们好好表现。因为公府最末等的丫鬟，都有一两月银，每个季度还会裁两套新衣裙，伙食管饱。如果表现好，升级成三等丫鬟，便能拿二两月银，每个季度能拥有四套衣裙。要是成为主子身边的一等丫鬟，月银四两，穿金戴银都不在话下。倘若主子恩典，指给府里的管事，那就一步登天，据说这国公府的管事，在外头都能拥有三进大宅院，还有下人服侍。

做杂役可不轻松，每天都会有干不完的活，但蔡婆子也未苛刻我，粗食杂粮顶我吃饱，以至于到了十岁后，我居然吃得有些小肥壮，个头也在同龄丫鬟中偏高偏壮。十岁后的我，吃得更多了。

后来，小姐也来了。

这位小姐看起来与我差不多大，但那通身的气派，比刚才那群仙女更加矜贵，更加娇美。

我咽了咽口水，直沟沟地盯着小姐看，因为小姐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是我生平见到过的最好看的小姐了。

那漂亮精致的眉眼，差点没闪瞎我的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