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虽然不当一回事，但涉及到自己以及家族利益，也不能等闲视之。

但小姐今晚却失眠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于是小姐决定主动出击。

众人一愣，又附和着，说言之有理。

皇后自然是应允的。

小姐皱眉：“女儿成了太子妃，会对楚家不利么？”

皇帝下旨，称赵氏德不配位，善妒不容人，害人终害已，废为庶人。但赵氏已死，着内务府择薄棺掩埋。

皇帝愣了愣，就是太子也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自从上次小姐拒绝太子的示好后，已经过去半个月，太子再也没有踏足过秋梧宫。

皇后便笑着说：“别人怀孕，都会各种不适。就雯雯怀着轻松，和她娘一样，都是有福气的。”

瑞郡主已经赖在皇后怀中不肯走动了，撒着娇要吃皇后宫的紫米酥，生。

我能感受到小姐的心情并不好，却又不敢问，只能带着瑞郡主，努力讨小姐欢心。

皇帝又关切地问了小姐的肚子，小姐的回答依然是“这孩子满乖的，从来不折腾我。”

小姐说的对，迟来的爱不值钱。

很快就到了午膳时间，帝后心情颇好，留下太子和小姐，以及瑞郡主一起用膳。

我拼命摇头，“赵倩怎能与小姐比？她也配！”

夫人神色凝重：“对于护国公府来说，你做太子妃，弊利各半。赵朱两大望族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赵朱两家在仕林中是何等的威望？在朝中更是盘枝错节。世家势大，虽未威胁皇权。但为君者，是不可能眼看着世家坐大。故而，赵朱两家只能崩塌。”

皇帝享受了天伦之乐，对小姐越发和颜色，甚至还说起大公子的差事。

“对了，也不要过份把太子拒绝于千里之外。男人的恩宠靠不住，但总比没了恩宠好。往事如烟，过去了的就让他过去吧。千万别去翻旧账。男人若是记情的，不用你翻，都知道对你好。若是狠心无情的，你越翻旧账，越会适得其反。你只要谨记，千万别让男人的恩宠迷了眼。这其中的分寸，你得自己把握。”

……

早些年，小姐确实被赵倩恶心的够呛，太子非但不为小姐说话，反而还站在赵倩那边，在外人面前欺负小姐，小姐反驳是狡辩，生气是恼羞成怒，哭泣是故装柔弱，走开则是心虚。对于只有十来岁的小姐来说，绝对是人生中最黑暗最不忍视的极恶回忆。

“亦城行事稳妥，能力又不差，又是我的小舅子，我不用他用谁去？”

“菩萨都得自己念经的。”

皇后责怪道：“肚子都这么大了，还到处走动，也不怕有个三长两短。”

小姐也笑了起来：“那时年纪小，无忧无虑，还无法无天。现在不一样了，到底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也该学着长大了。”

夫人道：“怕是由不得你了。”她半是欣慰半是哀伤地看着小姐，眼里带着柔软的怜惜，“这几年你的表现颇佳，帝后对你赞不绝口。那是因为你只是侧妃的缘故。一旦成了太子妃，说不定往日的优点就全变为缺点了。这个你得注意些。”

而赵倩确实是穿着太子妃吉服自尽。

小姐却道：“我家逊哥儿年纪还小，他能有多少本事？平日里最爱偷奸耍滑了，父皇再是抬爱他，给他个闲差便是。这种要紧差事，还是让更稳重周全的人来干吧。”

这日清晨，小姐打扮一番，挺着肚子，牵着瑞郡主的小手儿，去向皇后请安。

“倘若做不成，你只需保持平常心即可。”

皇帝虽然嘴上斥责小姐，居然这样说自己的娘家兄弟，但小姐的回答应该是令他满意的吧。随后小姐：“今儿有朝臣提议，晋你为太子妃。可想做太子妃？”

小姐嗔道：“这个混小子，总爱漏我的底。殿下可别对他太好了，也别给他太重要的差事，不然更会上天的。”

小姐回答：“还成吧，对女儿还算不错，对您外孙女也挺好的。”

小姐双眼一亮：“当然想啊，太子妃一个月八百两月例银子，侧妃才五百两，当然是做太子妃强了。”

小姐摸着肚子笑道：“多谢殿下关怀，妾身子壮的很，经得住。”

太子便笑话她：“你在闺阁时可是一刻都闲不住的，怎么入宫后，就变得这么文静了？”

夫人点点头：“这是肯定的。楚家一直走纯臣路线，若成为后族，必会成为各方势力的眼中盯，肉中刺。保持低调呢，会被当成病猫欺负，若跋扈些，便是仗势欺人。尤其是你弟弟，如今已领了差事。要是成为国舅爷，差事干的好，那是应该的，若干得不好，便是走后门，才不配位。并且，今后的一举一动，务必会被人盯得紧紧的。”

虽然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我迷惑道：“那可是太子殿下呀，一国储君。能得到一国储君的真心，这是何等的荣光？小姐刚才真的不该推开太子的。”

皇帝笑话小姐，说她没出息，眼界应该放开些才是。

小姐一本正经地道：“菩萨都说啦，求人不如求已。”

我却乐得拍手称快，赵氏总算死了，活该，叫她当初陷害小姐，说小姐坏话。生生拆散了小姐与太子姻缘。如果不是赵倩从中作梗，小姐就算不与太子双宿双飞，也会过得姿意自在，而不是时常躲在家中生闷气，忍受外人的恶言羞语。

小姐却说她从来不去上香，也不信佛。

瑞郡主遗传了小姐哄人的本领，看到皇帝便伸手要抱，并甜甜地叫着：“皇爷爷，沁儿好想好想好想皇爷爷哦。”

大公子今年十八岁了，已经领了龙骑卫副统领差事，正五品衔，御前行走，天子近臣。不少封疆大吏，都是从御前晋升的。

我在一旁看得清楚，帝后对小姐应该是满意的。

“以为退进嘛，女儿明白。”

小姐赶紧道：“那我还是做个侧妃吧。”

“赵氏被废，东宫肯定要另立太子妃。你是唯一有子嗣的侧妃，太子对你恩宠不断。说不定会让你做太子妃。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

太子赶紧道：“在我心中，只有亦城才是我的小舅子，正经的。”

小姐惊讶道：“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让殿下如此看重。”

“不是他何德何能，而是在于你。”太子揽着小姐肩膀，声音低了下来，“雯雯，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妻子的。”

小姐保持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