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冉斯巴达了。
看她没反应,小男孩委屈地又向鸟妈“啾”了一声,鸟妈回以一声“啾”来安慰他。
后来这一人一鸟干脆不管她,自顾自扭头到一边“啾”来“啾”去。
任冉的脑袋这下终于转过弯来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就是,现在未必就是原始社会,这个小男孩之所以这么装扮更可能是因为他是被鸟妈养大的,所以他并不会说话,只会“啾啾”,也所以鸟妈对她的出生那么平静,大抵是见怪不怪。
接着问题来了,她跟这个小男孩到底是不是鸟妈的孩子?
如果是,这属于某种进化还是什么?
如果不是,他们是怎么到了蛋里的,又是怎么被鸟妈带回来孵出来的?
以上两个问题需要长期的探索才能找到答案,至少在她长大能离开这个巢穴之前,又或能够跟他们顺畅交流之前根本无法可想。让任冉比较绝望的是,这个小男孩大约也许可能是鸟妈用虫子喂养大了的,一想到这一点任冉心中立刻充满了对这个小男孩的崇拜与同情,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茫然……她还有未来么?
想当年别说生鱼片,连七成熟的牛排她都无法下咽,现如今她怎么才能说服自己靠吃虫子活下去——还是那么鲜活扭动的虫子!
这么说起来这个小男孩跟她还是不一样的,至少不会像她一样带着记忆出生,一个带着记忆的人类很难接受虫子这样的食物吧,而刚出生的婴儿又是那么的孱弱,食物的匮乏更是可以导致一切悲剧,估计等不及他做完思想斗争就已经饿死掉了,重点是那个小男孩他不会说话,这就说明他没有自带语言系统。
任冉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有得没得,呼吸越来越弱,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这里的空气很好很新鲜,从树叶里筛下阳光也很美,可惜这些并不属于她。
任冉觉得眼前越来越迷蒙,似乎又要昏睡过去,这时候,一滴甘甜的液体从她的嘴角留了进去,一滴又一滴……任冉终于清醒了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认真地捏着一只红艳艳的果子,那一滴又一滴的甘甜正是被他从这只果子挤出来的果汁。
于是总算还是有虫子以外的食物的么,她终于不用被饿死了么!
任冉热泪盈眶,将满满一口果汁狠狠地咽了下去。
这种果汁的口感明明极其清凉,一咽下去却立刻化作了一股暖流,涌向她的四肢百骸,使得她的整个身体都像泡在一股暖流之中一样,极其的舒服,最后那些暖流全部都归拢到她的丹田之中,温养着她的整个身体,之前的饥饿,以及因饥饿而产生的疲乏和恍惚早就不翼而飞。
这绝壁是好东西!
任冉餍足地舔了舔唇角,而那颗果子被挤掉了大部分果汁之后还留下来好多果肉,秉着杜绝浪费的精神,她努力地从鸟妈肚子底下拔出一只胳膊来,将剩下的果肉往小男孩嘴边推,又瞪着一双大眼睛使劲地看了看鸟妈,嘴里咿咿呀呀地表示:这是好东西,大家一起来分享。
任冉不知道的是,她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很好的取悦了鸟妈和人哥,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她狠狠地刷了一把鸟妈和人哥的好感度,若说之前鸟妈和人哥对她是一分义务一分疼爱的话,现在这份疼爱值一下子就跃到了十。
鸟妈欣慰地低下头来轻轻地用鸟喙挨了挨她的小脸,示意那个小男孩将果肉吃了,然后翘起了半边肚子。小男孩高兴地“啾”了一声,钻到了鸟妈肚子底下,理所当然地地伸手一捞,将任冉裹进了自己怀里,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在鸟妈这床天然牌羽绒被下暖暖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