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8章  (修真)蛋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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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_85728黄沙漫天,阴风阵阵,这本该属于两处的特质诡异地融合在了一起,使一个原本应该烈日当头,燥热不已的沙漠,变成了这么一个荒凉干燥的阴煞之漠。

风沙之中,一只大鸟背着两个人,不,准确地说是一只大鸟背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女童蹒跚地走着,女童的手上还缠着那么一圈零星地点缀着几朵小白花的丝藤。

此行正是任冉、任歌和鸟妈,至于那开着白花的丝藤,不言而喻就是莬。

那一日,一柄断剑自天而降,插入任歌头顶,任冉还以为任歌会因此殒命,却不料那柄断剑竟是融入了任歌的身体之内,而后任歌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鸟妈,冲大厅顶上被破开的那个裂隙冲了过去,她顺手又拉了一把莬,而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其后任歌破碎虚空成功,也昏迷过去,鸟妈勉强背着他们两个飞了很久,最终力竭,摇摇晃晃地落在了这里,这些就不是任冉所能知道的了。

鸟妈蹒跚地走了一会儿,终于不支,一头倒下,与此同时,鸟妈背上的那个防护空间也维持不住了,任歌和任冉一起滑掉在沙上。

沙粒冰冷,任冉霍然睁开双眼,将自己的食指送到了眼前。

虫祖措不及防,只好对她露出一个心虚的傻笑。

这一次它的本意真不是吸她的血,而是想唤醒她。当然,这唤醒途中不可避免地就吸了那么一点血,那也是……顺道为之。

任冉也不跟它计较,别说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血多么珍贵,就算知道了,她此刻也顾不得这个。

她甚至都没想起来把虫祖从手上甩下去,立刻就开始搜寻任歌和鸟妈的所在。

天知道她是有多么惧怕与虫子接触,能忽略这一点,实在是她太过担心任歌和鸟妈了。

幸好任歌和鸟妈都在自己身侧,任冉微微松了一口气,随手布下一个防御阵,立刻又紧张地查验起他们的身体。

任歌的状况极其地不乐观,外表上虽看不出什么,其内里却是一片混乱,唯有心脉为一层淡黑的烟雾所笼住,勉强地维持住了他的生机。

鸟妈倒还好说,只是过分透支,筋疲力尽,本源也略有损伤,总体而言不是大问题,慢慢调养,总能调养回来。

任冉心中剧痛,分别给任歌和鸟妈喂下合适的丹药,又以相当温和的灵力,小心地助任歌将丹药化开。孰料,药液入腹竟是泥牛入海,激不起哪怕一片浪花。

任冉心中愈发沉重,又试探地输入些许灵力,试图帮助任歌修复那些崩毁的血肉,可这些试探如同先前的丹药一般,无声无息地被那片混乱给吞没了。

这绝不是筑基期应有的伤势,任冉推测这是与那柄断剑强行融合造成的。

一柄能破碎虚空的剑,想也知道,不是仙品,至少也是九品十品,就算已经断裂损毁,又岂是任歌仅仅才达到四阶的炼体之身可容纳的。

之后的破碎虚空则更添了一层伤害。

从筑基到洞虚,其间的差距任冉想都不敢想,可任歌硬是跨越了这个距离,将他们带出了那个即将崩毁的万剑冢。

既是任歌能跨越那个绝不可能的距离,把他们带到了安全之地,她为什么不能突破筑基的限制,将任歌的伤体治愈?

任冉咬唇,心中信心陡升。

但任冉并没有因此就轻举妄动,她呼唤虫祖,问它可有主意。

虫祖素能创造奇迹,她期盼着它能再创造一次。

虫祖早偷偷摸摸从任冉的手指上爬下来了,此刻正躲在鸟妈的一片羽毛后头,听到任冉问它,它忙探出头来,爱莫能助地朝她摇了摇。

它虽活得够久,见识也多,可事实上它除了特别能吃之外,真的没多大用处。

对于这一点,虫祖往日并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却深感惭愧。

任冉心中失望不已,但立刻她又振作了起来,窥向任歌的识海。

从任歌连日的表现来看,当日剑魂之皇主动与他融合之后,他并没有抹除它的神智,那么它此刻最有可能居住的地方就是任歌的识海。

它又是当日莬秘法所强行炼制的,并意外开启了灵智,就算本身品阶有限,却实实在在融合了万剑冢中几乎所有游荡的剑魂阴煞的记忆,这些记忆中也许并没有多么高深精炼的地方,其广博仍留给了她不少期待的余地。

凤凰真眼之下,任歌的识海一览无余,其正中是把月色的光剑,光剑的外围是一圈细碎的剑意,如同一条护城河一般,围绕在剑的周围。其它地方是无边的黑暗,如同夜空,暗合了任歌纯阴剑体中的阴字。

此刻,识海中一片平静,光剑自岿然静立,剑意河流也静静流转,一切都没有因为如此沉重的伤势而有所波动,任冉心下稍解,而后才看向光剑与剑意河流之间的那个暗影。

暗影是剑魂之皇无疑,他因并无实质,略显模糊透明,细细辨去,应为一玄衣老者。他盘腿叠坐,闭目不语,周身浅淡地散发着一些黑色的雾气,似在入定。

任冉细析那黑雾,赫然发现,护住任歌心脉的黑雾与之同出一源,想来正是剑魂之皇护住了任歌的心脉。

任冉心中感激,虽说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毕竟他寄居在任歌的识海之中,任歌一旦有个万一,他也要跟着湮灭,但他实实在在就是帮了任歌,这一点毋庸置疑。

算起来,连他们一同都要感谢他,若不是最后关头,他告诉了任歌那个办法,他们全都要葬身无地。

“前辈。”

任冉凭借金线,恭恭敬敬地传过去一丝意念。

剑魂之皇睁开双眼,刹那沧桑尽显,他淡淡道:“是为这小子的伤势来的吧?”

“还请前辈指点。”

任冉恳切道。

剑魂之皇略微沉吟:“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远水难解近渴,以此地的环境和他如此沉重的伤势,未必撑得到那一刻。”

“此地的环境?”

任冉不解。

“此地乃上林剑宗的遗迹,万剑冢应算是上林剑宗的剑冢。”

剑魂之皇淡淡道:“昔日,上林剑宗傲绝天下,宗主更是天纵奇才。一日,他突发奇想,欲汇天下万剑剑诀与一体,打造一部绝世剑法,因此广派剑函,邀请一众同道共商此事。却不料,会始之日,却是灭门之时。与会的千家剑派,众口一词,指责上林剑宗乃狼子野心,联手欲将上林剑宗抹去。上林剑宗上下拼死一战,终究寡不敌众,在最后时刻,上林剑宗宗主以自身真元强行开辟了一个中转空间,引万千毁于这一战的断剑进入其中,又以自己战毁的本命剑镇压,造就了万剑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任冉心中唏嘘,却是默然点头,不发一语。

这毕竟是剑魂之皇的一面之词,个中详情究竟如何,她并不知晓,所以不能妄下断语。

剑魂之皇又道:“那一战,惊动天地,移山填海,与战者十不存一,上林剑宗生生为纵横的剑气所摧毁,昔日灵山,化作荒漠,似仙佳境,变作鬼地,便是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白驹过隙,沧海桑田。

任冉复又点头。

剑魂之皇看她并不打断自己的话,略微有些惊奇:“你这娃娃倒是好耐性,我看你心中焦急,原本还以为你听不得这些旧事,会催问我到底如何救治任歌。”

任冉静静回答:“晚辈只是相信,前辈绝不会无的放矢,说出这些,自然有其用意。”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是这么老成的性子。”

剑魂之皇满意地捋须颔首:“不错,老夫说出这些,的确是有用意的。一者,我是要告诉你,这片地域看似仅仅荒凉,实则四处充斥着残余的剑气,又有各种怨魂阴煞出没,是以此地并不如看上去的那么安全,你之前及时布下了阵法,这一点做得很好。”

“惭愧,晚辈这只是惯性使然。”

任冉实话实说,多次的历练,早就让她养成了这个习惯。

剑魂之皇点头,继续道:“那些残余的剑气经过万年涤荡,如今已经不再有什么破坏力,但是,它也彻底的与这一片天地融合了起来,让人无法自如地从这天地间汲取灵力,这就意味着,在走出这片地域之前,你们只能从丹药中获取灵力,那只雷空的伤势也无法因沉睡而治愈,需得大量的伤药,方有望痊愈。”

任冉心中骇然,万年前的剑气竟然残存至今,当年那一战,究竟何等惨烈!

不过这个对他们倒没有太大的影响,有空间在,她把鸟妈带回空间里去就是,空间里灵气的浓度,甚至比天剑门大多地方还要浓郁。

“二者,我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你,先前我让这小子融合在身体里的断剑正是当日上林剑宗宗主用于镇压万剑冢的本命之剑,除去它本身残余的神通外,还拥有着上林剑宗宗主残存的不甘和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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