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那时候，心中就生出“分身实力能否强过本尊”的疑问。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随着一道无面身影在李凡面前缓缓成型，观察了许久之后，李凡满意的点点头。

“但原本只见于天法界的青云柳，若干年后的现在，却出现在了某些州域中。这正是天法融于玄黄的迹象。”

“用分身制造一个靶子吸引注意力，再好不过。”

“你就叫李平吧！”

“就像是进行了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

“呵呵，我是不信的。怎么可能一副药方中，其他药材都有，就这几味是不存在的呢？”

双方爆发了一场规模极其庞大的血战。

墨古竹、青野木、无妄花、百灵鹰、九炼鹿等天医仙经中记载着的上百种草木生灵。这些原本应当十分常见的动植物，在当今玄黄界，竟然变得稀缺起来。

李凡远眺大玄东方墟渊。

“西门羽所著《古今山河考》，推算出了古今山河之变。玄黄界不像是吞噬其他小世界、洞天后简单的朝外膨胀，而是像被肢解分割开来，后又在间隙里插入了其他世界碎片进行填充。”

“此去，你有几分把握？”

天法界中的云水天宫，玄黄界中的身化道。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于是仙道十宗继续推动大阵，于虚空中捕获其他世界。

“而等到仙道十宗覆灭、玄黄界实力大损……”

但想了想……

距离超越本尊也就是一步之遥。

在“传法天尊就是天医分身”这个假设的前提下，过往获取的各种支离破碎的线索霎时间全都串联起来。

将一切线索拼接起来，李凡大概还原出一个可能的模糊真相。

“天帝气典，对于资质没有要求。况且这两人的修行天赋也不算太差。”

“等天医返回天法界之后，见到的却是遍地废墟、生灵涂炭的景象。”

然而仙墟的威胁却并没有随着玄黄界权力的更迭而改变。

解离山巅，李凡屹立许久，思绪久久难平。

之后不久，李凡本尊才慢慢重新显现身形。

“丛云海底的两具人类尸骨，一具是玄黄原住民，另外一具、则是属于天法界人类遗骸。虽同样是人类，却因为所属修仙界不同，因而有着细微的差异。这差异如此之小，哪怕以殷上人的能力、也研究不出来。”

“小师弟你这才能喝上这药呢！”

联想到药王宗的奇妙历程，李凡不由将目光瞥向玄黄界之外的仙墟所在。

“甚至浮渡星空大阵，都有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损毁的。”

其实以如今他化神圆满，长生之下无敌手、寻常长生境也能一战的实力。

那时候，身体的本能因为某种熟悉感，而自发预警。

殷上人说的玄乎，说了许久却又说不出个具体所以然。

就算在还真充能完毕之前，前往玄黄界，只要自己不主动作死，应该就不会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

……

“将有关于【还真】以及我的记忆全都斩去……”

“实力太过悬殊，唯有舍命一搏而已。”

天阳的永恒遗念，第二次拟化过程中。

“虽然面容并不相同，但他们之间却有细微的神似之处。”

“哼哼，一统数万小世界的无面圣皇……”

李凡飘然下山，用少年孙二郎与王玄霸的精血，炼制出了一具分身。

“两界交融。”

青云柳，如今只在罗烟州的部分地区有少量分布。极成仙尊的家乡也正是罗烟州。极成当时错把李凡当做同乡人。所以才会额外照顾。

……

李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李凡这么想着，身形逐渐淡去。

纠结了半晌，猛地握拳，满脸纠结：“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你懂吧？明明都是人类，但这两个人类，他们生活的年代不一样，生活的地域也不一样。或许他们长得都差不多，也都是我自丛云海底挖出来的，但是有一种极为特殊的界限，标定着这两具尸骨的不同……”

……

并非绝对不可能，但已超脱凡法的极限。

半个月后，他才在冥思中清醒。

……

李凡原先有所不解，之后再查询一番后方才醒悟。

事实上，玄黄界修士对于为什么传法天尊不留分身镇压这个问题，虽然不敢在明面上讨论、但私下里多有揣测。

“随后根据药理，为我们选了几种常见的草药作为替代。”

……

两张面庞相继出现在李凡的脑海中，他又忽的想起，当初第一次进入万仙盟总部时，见到了幻境中的传法天尊像。

很显然他们既不了解玄黄界，也不了解传法天尊。

“战争后期，双方都骑虎难下、陷入僵局。”

“但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等传法出现在玄黄大地上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天医尊者已经消失很久了，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

“一是传法、天医，出现在玄黄界的时间点。或者说，天医往返两界的过程，出现了一段时间差。”

韩易和西门月俱是不知，唯有通读天医仙经的李凡一语道破。

“不仅仅是丛云海来自于天法界。玄黄界还有更多的州域，也是来自天医的故乡。”

“玄黄界在数千年间，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寻常修士却根本无从察觉。甚至就算似西门羽那般，天赋异禀、能够从迷雾中探清真相的，他的著作也会被万仙盟封杀、无法传播。”

果然又查找到了更多的蛛丝马迹。

“天医是天法界修士。不同修仙界之间，会有物种的细微差别。所以我在《天医仙经》中所见的诸多灵药，根本不见于上古玄黄界中。身化道师徒们自然问遍了周围修士，得到的都是没有那种药材的答案。”

这二者应当是后者更加难以实现一点。

“这一世大玄的轨迹，应该跟此前一样。”

瀚海端坐在宗门大殿上，脚下只如寻常乌龟般大小的龟蛇太一，闷闷地说道。

“虽然空有元婴境界，而无具体战力。但对于大玄凡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融合，改造。”

李凡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冲动。

“不急于一时。”

他转身返回山巅茅庐，静坐了起来。